莲大鹏老脸一红,他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被亲爹骂的狗血淋头,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不喜欢被老子骂是吧?”庆安伯指着儿子骂道:“你看看你办的那些蠢事!”
“早些年,我就让你不要乱七八糟,跟那些莺莺燕燕混在一起,你非不听,结果搞出这一堆幺蛾子来!”
“如今宁王下落不明,你那好闺女也跟着人跑了,咱们是宁王的岳家,你怕陛下盯着咱们的眼睛少了是不是?”
庆安伯一想起莲月心这事,就气得肝肠都疼。
这门亲事,是他当初舔着老脸,拿自己半生功劳,跪在宸元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来的呀。
死丫头,就是这么来回报他的。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换回来,还省心的多。
莲大鹏被老爹劈头盖脸一顿骂,也不敢提啥去定国公府的事了,其余人家不知是不是和他家一样的想法,也不敢大动。
搞得堂堂定国公府门庭冷清,跪在灵堂里的薛栋脸色难看至极,这些人.....可真是势利的很。
还有薛谨之,公然这般给国公府没脸,简直是欺人太甚。
总有一天......他满眼阴鸷将一把纸钱丢进了火盆里。
朝堂上,果然有人开始攻讦薛故。
“陛下,国公夫人虽是继母,却也是薛谨之的母亲,如此不孝之人,如何能在朝堂立足,将我大雍朝颜面置于何处?”
宸元帝坐在上首依旧不发一语,而坐在他下首的刘瑜同样没吭声。
有了第一个人出来,后面又陆续出来几个人指责薛故忤逆不孝。
薛故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像是没听到这些人的吵闹一般。
吵闹之声越来越大,有人出列替薛故反驳,说罗氏一个妾室扶正的继母,没资格享受薛故的送终。
这话简直是点燃了马蜂窝一般,又有不少人站出来指责,说死者为大母子名分之类的问题。
眼见事态越发不可控制,宸元帝才轻轻抬手道:“薛谨之,诸位大人所言,你有何说辞?”
朝堂瞬间安静,众人目光落在了薛故身上。
薛故长身玉立,站在群臣之间,云淡风轻道:“诸位大人说的极是,微臣确实不曾回府吊唁!”
他这毫无羞愧之心的说法,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杨大人忍不住跳了出来:“陛下,您看,这就是您一心要提拔的臣子啊,他.....薛谨之辜负了您的厚望,如此不孝之人,简直就是我大雍朝的耻辱啊!”
便是七皇子外家曾家一系,也有站出来指责薛故的冷漠跋扈。
薛故冷笑:“国公夫人死的不明不白,国公府无人愿意为她讨个公道,便是她的亲生骨肉也对此置若罔闻,而我身为继子,虽是与她不亲厚,可本着为人子的本分,我势必要为她查个水落石出!”
一直不吭声,看着薛故被骂的薛凤典怒道:“孽子,京兆尹都已查明,你母亲是自己掉进井里的,你偏偏还要说什么给她一个公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胡搅蛮缠!”
罗氏的死因,京兆尹已经给出了答复,是因为安神香过量,所以罗氏起夜时,才会浑浑噩噩走到了井边,一头栽倒下去。
这和蒋少尹之前查探的分明不一样,可国公府却接受了这个说法,且认定这就是事情真相。
就连一直嚷着要给母亲报仇的薛琳,都说因为秦觅到来,让罗氏心里生气,夜里睡得不好,才点了安神香。
说到底,罗氏会栽倒井里,秦觅才是罪魁祸首。
这几日对秦觅的声讨不少,不过都被薛故给挡住了。
而这股暗流,也终于在今日朝堂之上爆发了。
薛谨之看向薛凤典:“山上香房里的香有问题,分明不止一种香,而国公夫人便是离魂,也不该走到水井边上去!”
“更不用说,国公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在京兆尹府衙之中突然暴病而亡,难道不该追究一个说法吗?”
薛凤典脸色阴沉:“你这是在质疑京兆尹处事不公?”
薛故淡然笑道:“不,京兆尹处事轮不到我来置喙,我是觉得,父亲您太过凉薄了!”
“我母亲暴病而亡不足半年,你便将罗氏由妾室扶正,如今罗氏死因不明,你也不追究,反而各种掩饰。”
“父亲,您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对您前后两任妻子都如此薄待呢?”
薛故不紧不慢的音调,与恼羞成怒的薛凤典形成极大反差。
众人不免想起,当年慕容夫人死的不明不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薛凤典却是草草入殓,压根没当回事。
如今的定国公夫人又是如此,莫不是两位定国公夫人,都是薛凤典有意为之?
薛凤典越发恼怒:“你休得胡说八道!人已经死了,不赶紧收殓下葬,难道还要惊扰亡魂,让她下了地府都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