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从追了上来:“娘娘您没事吧?”
莲月心还呆愣在原地,看着远处那人消失的方向。
连枝也往那边看了看,人来人去她也不知莲月心是在看什么。
“娘娘?”
莲月心回过神来:“连枝,我方才是不是差点撞到人了?”
连枝点点头:“娘娘,可是她撞疼您了?”
莲月心回头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可看清楚了,方才撞我的人是谁?”
连枝被她这般神色吓到,小心回道:“奴婢没看清楚,看那身形,约莫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
“四五十岁的老妇人?”莲月心喃喃道:“那应该就是她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枝看了看莲月心,又朝她目光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娘娘,您.....说的是谁呢?”
莲月心回过神来:“去,将洪天磊给我叫来!”
连枝大惊:“王妃娘娘,若是被人发现,您与他来往,怕是......”
“怕什么?”莲月心不屑道:“他都在盛京混了一年多了,也没见有人发现他,可见他也是个厉害的!”
连枝见她怒容满面,也不敢再多说,转头去了赌坊门口找洪天磊。
洪天磊从赌坊里出来,拖着鞋子掀起眼皮看了眼连枝。
他伸手与连枝道:“你主子可有给我送银钱来?”
他头发散乱披着,有几缕已经凝成块状了,身上一股子酸臭味,也不知是多久没洗澡了,熏得连枝连连后退几步。
哪里还能看出,当初通州城纨绔的半分影子了。
洪天磊见她一脸厌恶,上前捉住她的手狞笑:“你嫌弃什么?回头我若是让你主子将你给我,你主子也得乖乖将你送来,你信不信?”
连枝心头发寒,忍着恶心勉强笑道:“洪三爷可别开玩笑了,我家主子找您有事呢!”
洪天磊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她有事,怎的不亲自来见我?”
连枝摸着被他捏疼的手腕:“您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主子身份不一样,若是被人发现到底不好!”
“你先给我些钱,让爷回个本,再跟你去见莲月心!”洪天磊说着便朝伸出手来。
连枝愣了一下脸色难看道:“洪三爷,主子她很急的!”
“嗤,爷也急得很,快点!你若是不给钱,就别想我去见她,反正着急找人办事的是她不是我!”
他一脸无赖的样子,连枝到底拿他没奈何,只得摸出身上两个银角子给他。
洪天磊抛了抛手里的银角子:“就这么点?可真是小气的很!”
连枝气得不行,正想说两句,他已经大步朝赌坊里头去了。
她跺了跺脚,想着洪天磊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只得先去找莲月心禀报一声。
“王八蛋,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忙着赌钱,活该这辈子被人追杀通缉!”莲月心恨恨道。
无奈她身边没有得力之人,不得不用洪天磊,反正他不时找自己威胁要钱,不用白不用。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洪天磊才脚步虚浮的从赌坊里出来,进了莲月心停靠马车的小巷子。
“王妃娘娘,你家王爷若是知晓,你这般与外男见面,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莲月心不理会他的讥讽:“洪天磊,我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洪天磊靠在马车车辕边上:“这做了王妃,到底是不一样了,吩咐人都变得如此理直气壮了!”
“想当年,你借宿我家之时,那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小模样,可真是叫人怀念啊!”
莲月心听他提起当年之事,心中越发来火:“洪天磊,你怕是不记得了,当年要不是我收留,你坟头草都不知有多高了!”
“哦,我忘记了,你一家都被处斩,除了你那个要死不活的娘,怕是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就算死了也是被野狗分尸,曝尸荒野的命,哪来的坟头呢!”
这话出口,便是连枝都觉得有些过分了,她小心去看洪天磊,生怕他突然暴怒,对她们主仆动手。
哪知,洪天磊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似乎压根没被莲月心所气恼。
他凑近莲月心,近的莲月心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恶臭气味。
“那你去衙门告我呀,就说通州洪家还有余孽,如今就在盛京城之中!”
“你放心,你只管去告,我一定不跑,就在这里乖乖等着你!”
他有恃无恐的模样,让莲月心气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这就是个烂人,她难道还真跟他计较不成。
“洪天磊,要是我落不到好,你以为你就好过了?”
说白了,两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我今儿遇见了一个人,怕是会给我招来祸事,因而心中不安,你替我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