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皇后跪行到长公主面前:“嘉柔,我求你了,瑶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将来生不如死呢!”
“她也是宣哥的孩子啊,宣哥这么多年,守着你一个人,对你体贴温柔,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司马仲宣也看向她:“嘉柔,你真不肯放过两个孩子么?”
长公主一脸淡然笑道:“是我不肯放过他们吗?是他们自己要作死啊,潘怜儿,你生的种和你一样,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她看着两人脸色,眼里露出欣慰目光,迈着轻松步伐走了出去,留下两个痛苦不堪的人。
潘皇后狼狈上前拉着司马仲宣的袖子:“宣哥,你帮我劝劝她呀,你们夫妻二十年,她不会不听你的!”
司马仲宣扯开袖子,颓然道:“她性子执拗,且爱恨分明,这些年为了瑶儿,打破了太多原则,倒头来却是一场被欺骗的阴谋,换谁都会受不了,何况她还那般疼爱孩子!”
潘皇后一脸灰败:“那....那瑶儿和阿志怎么办?”
司马仲宣看着她正色道:“潘怜儿,十八年前,是你铸下大错,如今,该是你我承担后果的时候了!”
潘皇后喃喃道:“你想如何?”
司马仲宣叹了口气:“你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为了孩子们也该放手了!”
“而我,也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给一个结果了!”
长公主从马车上下来,脚步虚浮差点没站住,白嬷嬷急忙将她扶住。
“殿下,你那般逼迫驸马,岂不是存心让他与潘娘娘.....”
长公主冷声道:“放心,他死不了,就算他想死,潘怜儿也不会让他去死的!”
“至于潘怜儿,她就更不会死了,她就是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女没了,她也不会去死的!”
这么多年,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她不会就此罢休的,更不是个为了儿女就能妥协的人。
白嬷嬷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潘皇后与驸马觉得难受,可这种锥心之痛,长公主却是已经熬了几个月了。
二人刚进府里,就听里面闹哄哄的。
白嬷嬷上前喝道:“大半夜的,作甚呢?”
一个婆子急忙上前道:“嬷嬷救命啊,郡主因为今日菜不合胃口,竟是要将厨房里的人都给打杀了!”
长公主府里的老人,那都是家生子,便是从前还有那三心二意的,都在秦觅出事之后,被长公主一一打发了。
长公主脸瞬间冷了下来,她走进后院,那里跪着一众奴仆。
容华郡主还在喝骂:“我让你把他们都给打死,你听不见是不是?”
她边骂边扯着一个人的头发厮打,被她打的人,正是钱妈妈。
“瑶儿!”长公主叫住了她。
容华郡主急忙上前:“母亲,你回来的正好,这些贱婢不听话,竟然在饭菜里面下药想害我,你把他们都给打死好了!”
长公主看了眼一地奴仆,他们瑟瑟发抖惶恐不安,她突然觉得一阵心累,就因为这么个孽种,害得府里下人这么多年一直不安生。
“瑶儿病了,有些神志不清,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奴仆如释重负,他们是长公主府的家奴,生死都不能离开,本来日子也过得极好,自打郡主出生后,这日子就开始变得如履薄冰了。
容华郡主气急:“母亲,我哪里神志不清了?我.....”
不等她说完,一记响亮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脸上,她瞪大眼,难以置信看着疼她入骨的母亲。
“你若是清醒,又怎会如此不分尊卑与本宫说话?”
容华郡主回过神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呜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哭着气冲冲的回了房里。
长公主漠然道:“以后,她不喜欢的就别送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自己学着懂事了!”
钱妈妈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前还要掩饰一番的长公主,突然连起码的将就都不愿了。
她.....这是要放弃容华郡主了么?
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慢慢的,不但是钱妈妈回过味来,便是府里其他奴仆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一向疼爱郡主的长公主,开始疏远冷淡容华郡主了。
有那曾经被容华郡主责罚的奴仆,便试探着怠慢容华郡主,见钱妈妈和长公主都没反应,胆子就愈发大了起来。
日子久了,容华郡主也开始察觉不对了。
送来的饭菜不是冷的就是她不喜欢的,点心瓜果这些东西也慢慢消失了,她想吃口日常点心,都没人送来。
“怎么回事?府里如今是谁在管家?”她再一次不满的将一盘菜砸在地上:“这些贱婢是要翻天了吗?居然给我送些狗都不吃的东西来!”
钱妈妈慢慢将盘子捡起来:“郡主,我劝你以后还是多少吃一些吧,再这样下去,怕是连饭菜都没了!”
容华郡主愣了一下,上去就要打她:“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手却被钱妈妈给捉住了,她抓住容华郡主的手一推:“是啊,你该认清自个儿身份了,没看殿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