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脸淡定进来,不见一丝怒气,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司马仲宣见到妻子嘴唇颤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潘皇后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明白,长公主这是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了。
“毒妇!你明知道瑶儿是我的孩子,你还蛊惑她与阿志在一起,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长公主轻笑:“关我什么事呢,驸马替她选了清流之家,她不愿意,眼睛就如你一般,只看见高处繁华,听不进劝也不愿下嫁,我又能如何?”
“正如你所说,她性子烂漫天真,总不能逼着孩子,让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吧!”
这是从前潘皇后教容华郡主的话,如今脱离了母亲的身份,长公主突然觉得自己很轻松,不用去想女儿心里想法和诸多顾虑,一切都可凭着心意行事。
司马仲宣看着妻子:“她说的都是真的?瑶儿真不是我们的孩子?那....那我们的孩子去了哪里?”
长公主便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司马仲宣,年少时见你第一面,便如惊鸿一瞥,至此难以忘怀,我便跟在你身后不停的跑。”
“我一直以为,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可后来我才知道,你心里从不曾有我,这么多年了,我也学着慢慢释怀,可我的女儿啊,她为什么要承受那些痛苦!”
司马仲宣从未见她如此痛彻心扉的模样,一时难过不已,急忙上前要扶她,却被长公主一把推开。
他这才后知后觉记起,妻子从容华郡主出事之后,与他之间便有些淡漠,如今想来,怕是从那时起,就与他生了嫌隙。
“嘉柔,我从不曾喜欢过她呀,那一夜,都是我醉酒糊涂了,我懊悔半生一直不敢告诉你!”
潘皇后见长公主如此,心中却是欣喜不已:“宣哥,我就知你心中是有我的!”
长公主嗤笑一声:“可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他若是喜欢你,会有我什么事,他喜欢的,从来都是一份无望的缅怀罢了!”
潘皇后不可置信:“你胡说!宣哥喜欢的人不是我,哪又会是谁?”
司马仲宣一向沉静的脸上,闪过慌乱无措:“嘉柔,你告诉我,咱们的孩子在哪儿呢?”
长公主看着他认真道:“你真就那么惦记孩子?”
司马仲宣点头:“从前往事如云烟,从你有了孩子开始,我便一日日憧憬她的出生,期盼多年,不曾想竟是被人给调换了!”
潘皇后歇斯底里道:“什么调换,瑶儿也是你的女儿,还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长公主看着两人冷笑:“不管你们做戏还是如何,把我当傻子一样哄着这么多年,别以为我能放过你们俩!”
潘皇后尖叫:“刘嘉柔,捅破此事对你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司马家整个都会因你而覆灭的!”
“关我何事,你勾引驸马之前,不该想到这些吗?”
长公主轻蔑道:“我忘记了,你还在宫里时 就开始盘算这一切了,要不然你也不会买通太医,在脉案上做手脚。”
“你一早就计划好了,你早早研究好了路线,若是这途中顺利有了身孕,就顺理成章生下来,和我的孩子调换,便是你得不到驸马的心,也要生个孽种,放在我身边来恶心我!”
“若是你不能成功有孕,也会借此机会栽赃陷害慕容皇后或是我对不对?”
“潘怜儿,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居然想着一箭三雕,把人都给算计进去了!”
潘皇后见她将一切揭破,也不再掩饰:“那又如何,宣哥在我家三年,我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
“原本,我父亲想等着天下安定之时,便与司马家的长辈提亲,不想,你突然冒了出来,成天围在宣哥身边死缠烂打,要不然,宣哥怎么会喜欢上你?”
长公主看着她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什么天下大定,分明是你爹在观望,若是司马家能东山再起,便提及你与他的事!”
“可后来司马家不愿出仕,于是,你那想攀附的爹,转头就趁着我皇兄与慕容皇后闹别扭的机会,将你给塞了过去!”
“若非是你,慕容皇后怎会与我皇兄嫌隙越来越大,闹到最后无可挽回的地步!”
潘皇后原本挺直的脊背,在长公主的厉声喝问之下逐渐萎靡。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长公主居然还能将这些事给翻出来。
司马仲宣被这个事实打击的不轻,他瞬间如老了十岁一般。
“嘉柔,我对不住你,这事搁在我心头,就如一道枷锁,桎梏我多年,你心里有怨便发出来吧!”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只求你不要因此气坏了自己身体!”
潘皇后哭道:“你只想着她的身体,有没有想过瑶儿啊,那是你的亲生骨肉,这个毒妇,一步步将事情闹到了如此地步,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亲生女儿跳进火坑吗?”
长公主便笑了起来:“晚了,潘怜儿,一切都晚了,你那好闺女和你的好儿子,心思都如你一般恶毒,饶是我教养多年,却不曾扭转半分!”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