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揭开帷帽,正是宫里那位重病的皇后娘娘。
司马仲宣面露不耐:“谁让你过来的?老瞿,你怎么胡乱将人放进来?”
老瞿为难道:“娘娘说,若是不放她进来,她便在大门口将多年前的事一一讲出,让人看看被人称作名士的司马君是怎样一个人!”
他跟随司马仲宣多年,对自家主子再是了解不过,也知道他有多讨厌潘皇后这个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悄悄将潘皇后给放进来。
潘皇后上前便要往司马仲宣怀里扑,结果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宣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她忍不住啜泣:“快二十年了,你避我如洪水猛兽一般,我就那么不遭人待见吗?”
司马仲宣冷着一张脸:“潘娘娘,容我提醒你,您是陛下的嫡妻,是大启朝的皇后娘娘。”
“你若是铁了心,要将当年事嚷出来,大不了我一死了之,可你大概是舍不得你如今那些荣华的!”
潘皇后满脸是泪:“你心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么多年了,当我不存在一样!”
她抹了一把眼泪:“司马仲宣,我来找你,也不是来跟你叙旧情的,我就是想告诉你。”
“刘嘉柔那个女人何其歹毒,她如今想要害瑶儿性命!”
司马仲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也找个好的名头,瑶儿是嘉柔的命,她便是舍了自己性命,也断然不会害瑶儿的!”
潘皇后见他一脸维护,妒意上涌脱口而出:“可那不是她的孩子!”
司马仲宣一震,随即不可思议看着她:“那是嘉柔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潘皇后眼泪涌了出来:“宣哥,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呀!”
司马仲宣冷冷看着她:“你疯了,简直得了失心疯!”
潘皇后低吼:“我有没有疯你是知道的,十八年前,逃难之时,在我家庄子上的那一夜,你是知道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避着不肯见我!”
“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谁也看不上,最后竟是被死缠烂打的刘嘉柔给缠上了,凭什么?”
“她为你做的那些,我不曾为你做过吗?我只是没有她那么不要脸,敢当众说喜欢你!”
司马仲宣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潘皇后继续道:“我也没想着会有孩子的,结果就那么一次,还真就有了!”
“为了不引起陛下怀疑,我不得不提前催产,将孩子生下来,宣哥,瑶儿真是我与你的孩子呀!”
司马仲宣身子一颤,几欲站不住。
十八年前路过潘家之时,因着少年时,得潘家庇护,潘家老爷子盛情挽留之下,司马仲宣便带着众人在潘府歇息。
住进潘家的第一天,他与潘家老爷子忆往昔,与潘家几兄弟说话,大家相谈甚欢很是融洽。
第二天晚上,潘家二哥请他喝酒,那时候,长公主刚有孕不久,正是孕期艰难的时候,他不想去喝酒。
潘家二哥便与他说起从前过往,他那时还年轻,觉得盛情难却,不好推辞便与潘家兄弟几个喝酒去了。
也不知喝了多少,后来迷迷糊糊回了房里,恍似一场大梦,梦里风光旖旎,醒来却见潘怜儿躺在身边。
他当时醒来惊得魂不附体,想不通,他怎么就和潘怜儿睡在了一处。
潘怜儿抱着他,说着她多年的爱慕心思,说只想与他有一夜露水情缘。
他慌乱无比,不敢再做停留,逃一样的带着长公主离开了潘家。
潘家之事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时不时提醒他,曾经有过这样的不堪过往,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某一天,事情会被人抖露出来。
没想到,事过多年,潘皇后还是找上门来,甚至那一夜还留下了余孽。
“不可能,不可能的!”司马仲宣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头痛欲裂,容华明明是长公主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怎么会是潘怜儿生的!
当时黄龙寺虽混乱,可伺候的宫人也不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换掉,这是随便可以做到的吗?
潘皇后上前一步,半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宣哥,圣上如今对我不如从前,我出来一趟不易,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冒险出宫来找你!”
“可瑶儿不能与阿志成婚啊,他们是兄妹,是亲兄妹啊!”
许久,司马仲宣才从一片纷乱之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瑶儿是你生的,那嘉柔生的孩子呢?”
“我和嘉柔生的孩子呢?”他盯着潘皇后质问。
潘皇后不甘道:“宣哥,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她作甚,陛下就快下旨了,难道你忍心看两个孩子乱伦吗?”
司马仲宣眼睛血红,抓着她的肩膀厉声道:“我问你,我和嘉柔的孩子呢?”
潘皇后见他从来都是儒雅温和,这般癫狂模样还是十八年前,他醒来之时见过,一时有些惧意。
“那孩子....生下来便是个死胎,你也知道,长公主怀胎时就不好,当时又受了惊吓,那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儿。”
“我怕孩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