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便看着她笑:“长公主殿下,这可都是跟您学的呀!”
“你们上位者,不就是这样,不高兴就喊打喊杀的么?”
“今儿我就任性了,你能怎么着?”
长公主眼里闪着泪光,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你放过我女儿吧,我向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为难你们一家子!”
“谨之,你替我劝劝她呀!”
白嬷嬷惊愕不已:“殿下!”
大门处,再次有人冲了进来。
祝鹰扫了眼前一圈,向来不见喜怒的脸上,不由一怔,高傲无比的长公主殿下,竟是跪在人前苦苦哀求。
秦觅抓着容华郡主的手又紧了几分,她的神情有些涣散了。
最后一支药剂威力无比,不是她当时身体所能承受的,这会身体已经被掏空,再过片刻,怕就要昏死过去了。
“薛谨之,你走吧!”
“我与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若非当时逼不得已,我也不会与你结为夫妻,今日种种,都是因你而起。”
“薛谨之,咱们就此作别,而后我不再是你的妻,你也不用再为我费心,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还请你出去之后,给我一封休书!”
薛故心中又急又怕,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我们是在三清祖师面前成了亲的,这姻缘天地皆知,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今日,便是刀山火海,我们夫妻一道趟过去就是,神挡杀神佛当杀佛,谁也拦不住!”
他看向长公主:“殿下,我这辈子还没和我娘子过够,烦请你让让,我要带我妻子回家了!”
长公主见他眼里杀气四溢,恍惚间又似见到当年的慕容明珠。
秦觅看向他微微一笑:“薛谨之,以后给我立个碑吧,就写薛谨之亡妻!”
她脸上笑容未落,身子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薛故怀里。
“阿觅!”
祝鹰在她倒下的瞬间,突然出手一刀斩断了容华郡主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从秦觅的手中拖了出来。
“娘,娘!”容华郡主大喊。
长公主赶忙将她抱着怀里:“瑶儿,我的瑶儿!”
容华郡主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手一碰就疼的直叫唤。
“娘,把那贱人手脚砍断,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不行,我要先折磨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她一边哭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喊,整个人也状若疯癫。
长公主抱着女儿看向薛故。
薛故抱着秦觅迎上她的目光:“殿下,你可要拦?”
她若敢拦,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长公主与他对视许久,嘴角紧抿,许久,才低声道:“让他们走!”
“娘,你不能放过她!”容华郡主拼命要去拦薛故:“拦住她,不准他们出去!”
薛故看都没看她一眼,抱着秦觅大步离开了。
祝鹰见他消失在地牢门口,轻轻松开握着刀柄的手。
“娘!”容华愤恨不已,又气又急,怒火攻心之下,竟是气得昏死过去。
“瑶儿!”
这一日,盛京城的天都暗了几分。
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都往长公主府去。
普济堂还有百草堂几位大夫也去了薛家。
而祝鹰带着一大队人马奔向了潘家。
薛故抓着秦觅的手,转头问江九儿:“你师父到底什么时候到?”
坐在床边给秦觅探脉的江九儿也很急:“前儿传来消息,应是这两日就会到的!”
这姑娘怎的这般不爱惜自个儿身体,竟然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来强行提升自己,如今内里一片虚无,这要是调养不好,以后可就是个废人了。
秦觅服了汤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江九儿起身叫了薛故出去,两人一起走远些,她才轻声开口道:“我见过的药物也不算少,但是这样霸道凶猛的药物,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若是她身体强盛时期,说不得还能承受,可她那几日本就身子不爽利,又与人恶战一场,被容华抓到之后,必然还被狠狠折磨了一番,身子必然已经损耗到了极点。”
“如此情况之下强行提升,以至于内里虚耗太过,便是我师父来了,也未见得有法子!”
薛故眉头紧锁,许久才开口道:“一切等师叔到了再说吧,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也要想办法治好她!”
小糖宝红肿着眼睛冲进来:“爹爹,娘亲会不会死?”
薛子渡和冯宝文也是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他们不是小孩子了,这几日,大人虽没告诉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二狗子叔那天回来身上带了伤。
向来灵活敏捷的初一,也奄奄一息被容九叔带了回来。
徐婶子一直悄悄抹眼泪,见着他爹爹都是一脸愧色。
先生也替他们向书院请假,暂时不去上学。
而一向早晚都要看看他们,跟他们贴贴脸蛋抱一抱的娘亲,一直不见人影。
兄妹俩便知道,娘出事了!
为了怕爹爹担心,他们忍着心头惶恐,按时吃饭学习,只是夜里却是悄悄捂着被子小声哭泣,不敢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