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在门开的瞬间,就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容华郡主,被人按在地上,一块赤红的烙铁,就那么烫在容华的脸上。
烙铁触及皮肤,依旧发出滋滋响声,散出一缕烟雾,叫长公主心痛如绞。
“瑶儿!”她惊叫道。
薛故紧随其后进来,被眼前场景惊了一下,再看秦觅,见她身上没伤,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你怎么敢!”长公主指着秦觅,手指都在发颤,她身形踉跄朝着秦觅过去。
秦觅抓着容华郡主的头发,迎上长公主怒火滔天的目光,却是半点不惧:“我有何不敢!”
“你们高高在上,仗着自己的家世为所欲为,凭什么我就得一直忍气吞声!”
“你女儿三番五次的陷害我,你这个做母亲的真就一无所知吗?伤害旁人之时,你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怎么?这会伤到自个儿就难受了?”
长公主红着眼睛看她:“你赶紧将瑶儿给我放开,看在谨之的面上,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
“大可不必!”秦觅看都没看薛故一眼:“你无须看他颜面,同样,我也不会给他颜面!”
“今日,你女儿不会死,我不会让她这么痛快就死,我要让她如阴沟老鼠一般,顶着一张叫人作呕的脸,终日惶惶不安,不敢出去见人!”
长公主捂着心口,神情狠戾道:“你要知道,伤了本宫的女儿,这天下再无你母子的容身之处!”
秦觅轻笑:“你不用如此威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高兴你就是个长公主,不高兴一样可以将你斩杀!”
“少跟我扯那些吓唬人的,孩子是薛谨之的,又不是我生的,若是他护不住自己的儿女,又与我何干!”
她本是冷心冷肺之人,因着两个孩子的恩情,母子三人一路走到现在,心中对两个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可她这两日遭的罪,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承担,眼下她什么也不管,就是要报仇。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薛故心中苦涩不已,见她如此绝望神情,便知道,她这两日遭受了非人折磨。
“殿下,念在你与我母亲姨母从前交情,今日阿觅出了这口气,这事就算过去了。”
“若是您执意不放,我也不介意将此事闹大,到时候,容华郡主如何勾结潘家人,还有这地牢之事,只怕长公主也是解释不清的!”
长公主猛然回头看他:“薛谨之,你竟是要为了她,与本宫为敌?”
薛故淡然走到秦觅身边:“非是在下与殿下为敌,而是殿下纵容容华郡主一步步走到现在!”
“阿觅是我的妻,是我儿女的母亲,可这个死缠烂打的疯女人,她算个什么东西,还屡屡对我妻儿出手!”
“故意与山匪勾结害我妻子,又半道截杀我的儿女,我就不信了,这天下不讲王法,陛下与殿下再是兄妹情深,怕这情谊也经不起这般消磨吧?”
长公主神情一震,容华郡主已经惹了宸元帝厌烦,若是再有这些事,她也不敢保证,她那个皇兄会偏向谁。
毕竟,如今的皇帝,与从前不一样了。
薛故走到秦觅身边,伸手想要拉她,却见她身形微微一闪,避开了他伸出的手。
他眼神一黯,这姑娘看似热情大方,实则很难让人走进心里,这番变故,怕是心里对他生了芥蒂。
容华郡主哭喊:“娘,你救我,好疼啊,瑶儿好疼啊!”
长公主心疼不已:“薛谨之,你让她先放了瑶儿,我便不再为难她!”
秦觅抓住容华郡主的头发又是一扯:“殿下,你似乎忘了,现在谁说话都不管用,我高兴就给她一个痛快,我不高兴,就得带着她下地狱!”
“娘,救我啊!”容华郡主头发被她扯的生疼,感觉整个头皮都要被揭掉一般。
长公主到底受不了女儿受苦,“你到底要怎样?你说啊,只要你肯放过我女儿,我都依你!”
“要怎样?”秦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我突然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天天跟这个斗,防着那个算计,不是要跟这个弯腰,就是要跟那个低头!”
“你们皇家的人,可真是讨厌啊,就像无休止的苍蝇一般,成日里嗡嗡叫着,恶心又甩不掉!”
“还是去死吧,我把你们都带着下了地狱就清静了!”
她神色平常,众人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她这是非要弄死容华郡主吗?
薛故心痛的如刀割一般,都是他没护着她,让她受了那么大的罪,这些人可真是该死。
他再次伸手去拉她,指尖触及她的肌肤,惊得他差点缩回了手,她身上怎的如此冰冷,冷的不似活人。
他再看秦觅的脸,处处透着不自然的死灰,这.....这是内里耗尽力竭了?
他心中一阵惶恐,若是再这么下去,这姑娘怕是真的会死。
长公主见她如此神色,心中涌上无尽愤怒,又带着深深无奈。
“你也是当人母亲的,怎么可能会看着自己儿女这般受罪,秦觅,我求你,算本宫求你了。”
“只要你今日放过我的瑶儿,日后我便不再追究,也不会再有人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