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好奇道:“谁呀?”
她是知道的,江九儿在城里并没有什么亲人。
江九儿面色不变道:“让她进来吧!”
不过片刻,冯氏便进来了:“阿九!”
“坐吧!”江九儿招呼她。
秦觅起身笑着与二人道:“你们慢慢聊,我下去看看!”
何举宜是江九儿从前未婚夫,冯氏又是她从前手帕交,这二人如此成了夫妻,秦觅想想都觉得好乱。
她刚下楼,泥鳅便过来悄声道:“东家,那东风楼的主人,你可知道是谁?”
“谁呢?”
“莲家三姑娘莲月心!”泥鳅一脸便秘道。
这女人可真是烦人,东家与她抱错,又不是东家的错,她算计东家好几回,东家大度不与她计较,她还暗搓搓来弄酒楼抢生意,这可就让人恶心了!
“怎么可能?”秦觅不是看不起莲月心,而是莲月心根本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银钱。
她对庆安伯府也算了解,莲家老爷子作为开国功臣,这待遇自然不差,可府中诸人不擅经营,莲大鹏又是个志大才疏的,看着不显的庆安伯府,实则一团乱麻,若是哪天庆安伯不在了,那才是麻烦的时候。
“她是没钱,可她拉了容华郡主和薛家那位姑娘,这不就有钱了吗?”泥鳅不屑道。
这还真是扎堆来害他们东家,开对面打擂台,他倒是要看看,她们能撑多久。
秦觅倒是无所谓的很,她们开酒楼是为了跟自己对着来,可以想象那行事手段,和他们靠做生意吃饭的,肯定不是那么一回事。
泥鳅接着道:“东家,她这会跟那书生在东风楼后巷相会,咱要不要过去看看?”
“你留店里,我出去瞅瞅!”从前旧情人相会,她肯定要去看看的。
东风楼后巷里,莲月心满是伤感道:“人人都以为,我回了盛京之后,成了这伯府的千金,日子便过得逍遥自在!”
“却无人知我苦楚,府里人欺我,外头人也看不起我!”
“那日你递信进来,那下人见我好欺,居然私下里,将信给我扔了,要不是贴身丫鬟发现,我都不知你来了盛京!”
赵彦之静静听她哭诉,并不曾插话,也未出言安慰。
秦觅躲在一边墙头上,看二人如何互诉衷肠。
许久,赵彦之才缓缓道:“伯府不比乡下,自然规矩多,你回来也有两年了,想来也该习惯了。”
“我就是个进京考学的学子,再这么见面,到底于礼不合,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莲月心见他这么说话,没来由一阵恐慌:“你...你可是听旁人说了什么?”
“是不是.....是不是秦觅跟你说我什么了?”
赵彦之诧异:“你为何会以为,是她与我说了什么?”
莲月心捂着心口道:“阿觅来盛京之后,与我有过误会,若是她说什么,我也能理解,毕竟是我让她没了这伯府千金的身份,还要回家面对秦家人!”
“便是她心有怨恨,我也不会对她有怨言的!”
赵彦之看着她,似重新认识一般,她说秦觅可能怨她,可话里话外都是秦觅心胸狭隘,想要存心对付她的意思。
“她已经嫁了薛大公子,作为未来国公府的夫人,她实在没必要,继续惦记伯府千金这个身份了!”
莲月心一脸愕然,她没想到,赵彦之居然会为秦觅说话,明明以前书信来往之时,他对秦觅多有不屑,什么时候他开始对秦觅改观了。
“你回去吧,咱们毕竟不是一路人,再有来往,于你名声也不好,还望往后多加保重!”
赵彦之说完,对着她躬身一礼,转头离开了。
莲月心站在他身后:“赵彦之,难道你忘了......”
赵彦之头也不回道:“你已经要嫁人了,还是安心备嫁吧!”
莲月心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愤恨不已。
赵彦之的学识,她是知道的,她在盛京毫无根基,还指望赵彦之考取功名之后,能助她一臂之力。
没想到, 赵彦之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丝毫没有与她再续前缘的想法。
秦觅瞧着她神色变幻莫测,心知她这是将自己给恨上了,以为是自己跟赵彦之说了她的坏话。
切!她还真没那闲工夫。
庆安伯六十大寿是在腊月初八,在府中大摆宴席,但凡有来往的世家大族都下了帖子。
有人小声道:“不是说薛家少夫人,是庆安伯府从前那位三姑娘么?怎的老爷子大寿,她也不来道贺?”
当下便有人回道:“估计莲家不想让她登门吧,毕竟如今那位三姑娘就在府里,这真的假的都回来了,两人撞上岂不是尴尬嘛!”
“不是这么回事,我可是听人说了,莲家是给薛家下了帖子的,是那位少夫人自己不愿过来!”有人在旁解释道。
便有年纪大些的妇人撇嘴道:“这可真是一朝得势就忘了本,即便不是亲生的,可莲家好歹养了她十五年,如今飞上枝头,竟是连老爷子都不认了,可真真是个白眼狼!”
莲月心听见众人议论,低眉顺眼不置可否。
莲夫人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