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过来了?”秦觅诧异道。
薛故身边的容九小声道:“夫人,公子见您许久未归,又听说你去救人了,这才挨家医馆寻过来,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
秦觅听他这么一说,想着薛故腿还没完全恢复,为了找自己,大晚上的出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啊!”她有些讪讪道:“你腿不好,还大晚上的出来接我,受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薛故往马车里去。
待二人上了马车之后,容九便打马驾车往回赶。
秦觅坐在马车里,见他闷声不说话,只得解释道:
“我原本不想救他的,只是后来子渡说起,到底有过师生名分,不救他一命,孩子心里估计会不好受,这才折返回去救她的!”
薛故见她小心讨好,心中一软也生不起气来了。
“你回拦水村,替了莲月心的名头,本就与他有些瓜葛,别回头他因着这救命恩情缠上了!”
秦觅没想到,他竟是因为这个吃醋,不免有些好笑。
“薛谨之,你脑子没病吧?”
“我跟赵彦之八竿子打不着,何况我都是人家的娘了,还能跟谁纠缠?”
这飞醋吃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薛故脸色缓和了一些,拉过她的小手:“是我对不住你,当初写了一纸婚书,没办婚礼也没给你该有的待遇。”
“待此间事了,我们重新办一回真真正正的婚礼好不好?”
秦觅张大嘴巴:“你这算是求婚吗?”
“求婚?”薛故仔细想了想,秦觅不认秦家人,说来她也没个正经长辈,那求婚还只能是跟她本人了。
秦觅见他不说话,嘟嘴道:“那你要求婚,可不能是这样敷衍!”
薛故见她不反对,心中顿时高兴不已,“那是自然,我没了亲人,你也无长辈,这婚礼必然与旁人不一样了!”
旁人要成亲,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们二人都没长辈亲人,这些事只能是自己看着来了。
至于薛凤典和罗氏,他可不想让这些人给自己添堵。
秦觅见他神色缓和,便开口问道:“先前在霓华锦的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薛故想了一下回道:“她是我妹妹,说来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少时离家,与她接触不多,因而,回盛京之后,也没带她与你认识!”
“妹妹?”秦觅好奇道:“既是你亲妹妹,你怎的一点都不关心?”
薛故回道:“她是我母亲友人遗孤,襁褓之时,便放在我家,自小为人乖巧懂事,因而府中人都很喜欢她!”
秦觅听他这话诧异道:“薛琳也能与她交好?”
薛故笑:“姨母常说,有些人天生得人喜欢,薛思应该就是这样的人,整个国公府,很少有不喜她之人,便是薛琳那样的,也能与她几分颜面。”
“母亲与阿姐相继而去,我又离家出走,家中便只有她一人,父亲不管家中内务,罗氏也不是个心胸宽广的,要不是她会为人处世,估计这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很!”
秦觅点头:“那可真是个人魅力极好了,回头我倒是要向她学学,这如何与人相处之道!”
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处处拉仇恨。
薛故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叫人喜欢,一把将她拖进怀里:“你无须讨他人喜欢,让我一人喜欢即可!”
就这样,都还有一个徐长宁虎视眈眈,他可不想再来几个劲敌。
冬至节天不亮,秦觅连同两个孩子就被人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桑嬷嬷帮着娘三收拾打理。
昨夜回来已经很晚了,这一大早又起床,秦觅心里很是不得劲,这潘皇后也真是叫人厌烦,好好的非要弄什么宫宴,让人天不亮就要起来收拾。
桑嬷嬷笑着道:“夫人也就这一回,可不像那些命妇,逢年过节都得入宫去,有时候去得早了,还得在宫门口候着,夏日晒得人不行,偏还不能有汗失仪!”
“冬日里又冻得手脚麻木,进殿之后,还得活动自如与人见礼,那才是真真不易!”
秦觅听着都觉得可怕:“当初慕容皇后在世之时,也是如此吗?”
桑嬷嬷一脸不屑道:“咱们公主最是体贴人了,从来不玩那折腾人的把戏,都是这潘娘娘弄出来的,自己出身不怎么样,偏还喜欢讲究各种规矩!”
“还把前朝那些规矩都给搬了出来,生怕不能彰显她中宫娘娘的威风!”
秦觅这会也没了瞌睡:“潘娘娘,她出身不好吗?”
桑嬷嬷提及潘皇后,便极为不齿:“那些世家大族总说,咱们公主出身塞外异族,上不得台面。”
“要我说,这姓潘的出身还不如咱公主呢,父亲虽说是个教书的,可她潘家却是牙行起家,进了宫做了美人,便开始粉饰家族,饶她怎么修饰,都掩不住那身上钻营的精明劲儿!”
桑嬷嬷说着话,也没耽误手上活计。
薛故过来敲门之时,她已经给秦觅收拾妥当了。
“宫里那些茶水点心之类的吃食,能不沾就不沾,这几年宫里新进美人不少,却没一个皇嗣出生,那位还正值春秋鼎盛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