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皇后摸着她的头,温柔道:“可别哭了,你这哭得舅母心里好难受!”
“不哭了啊,出什么事了?好好与舅母说一说!”
身边的女官端了水盆与绢帕过来。
潘皇后拧了帕子,亲自给容华郡主擦脸,边擦边哄着说话:“不哭啊,天大的事,有你皇舅舅和我呢!”
待容华郡主情绪平静一些,潘皇后一挥手,让殿内宫女内侍都出去,这才轻声问道:“说吧,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左不过是那狐媚子惹出的事!”容华郡主抽噎着,将昨儿好运来酒楼的事,与潘皇后讲了一遍。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一点尊卑全无,将我等几个贵女一通臭骂,还说我们赖账,您说,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指点我?”
“我当下气不过,还想教训她来着,不想我爹爹也在那里,而后他便.....呜呜~”
“舅母,我就想不明白,明明我才是他们亲生的,怎么我爹和我娘,都要向着那小蹄子说话,半点不顾忌我的感受!”
潘皇后摸着她小脸的手一顿:“你爹....也对她很好?”
“嗯!”容华越想越不舒服:“比我娘对她还要好,听说,在山上之时,就是我爹求了法灯和尚,让武僧过去寻人,才让她逃过一劫!”
潘皇后一怔:“竟是因着你爹的缘故,她才捡回一条小命?”
“可不是!”容华郡主愤愤不平道,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另一事来:“舅母,为何会有人追杀谨之哥哥?”
潘皇后回过神来:“依着你所说,这姑娘是个猖狂不饶人的,或许是她在外惹事,遭人报复也不一定,怎么就一定是追杀你谨之哥哥的呢?”
容华郡主一拍桌子:“定然如此,我就说谨之哥哥,那般风光霁月的人,如何就会惹来那般追杀,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来都是被这贱人所累!”
潘皇后拉着她的手笑道:“快别气了,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村姑农女,便是靠着几分颜色,得了谨之那孩子的青眼,这以色示人又能得几日好?”
“你是金枝玉叶,生来娇贵,她也就是心有不平,讨个嘴上便宜罢了,何须与她计较?”
叫潘皇后来说,她还真没将秦觅放在眼里,毕竟没进国公府,在外头没名没分的算什么事。
容华郡主却是神色一凛:“今日入宫,就是要与舅母说这顶顶重要的事,方才顾着伤心,差点都给忘了!”
潘皇后见她此时不再伤心,便拉着坐一旁软塌之上,含笑打趣说:“看你这正经小模样,这顶顶重要的事还真有几分重要了!”
容华郡主拉过潘皇后的手:“舅母,我是认真的!”
“您是不知道,那贱蹄子,居然和我母亲年轻时,长得很相似!”
潘皇后身形一震,直起身子带翻了手边茶盏:“你说什么?”
琉璃珐琅金荷盏咕噜转了两个圈,沿着小桌掉了下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瞬间裂成一地碎渣。
容华郡主愣了愣:“舅母.....”
“娘娘?”外面等候的宫女,听见屋里茶盏碎裂的声音,急忙冲了进来。
“出去!”潘皇后压根没管茶水湿了袖子,厉声让宫女退下。
她似察觉到自己有些是失态,缓和了一下脸色,又与先前那温柔无二了。
“真是咋一听这样的事,有些太过吃惊了,好好与舅母说说,怎么个相似法?”
容华郡主见她恢复如常,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是吧?您也觉得这事蹊跷对不对?”
潘皇后点头,眼里目光越发幽深。
容华郡主接着道:“我长相随父亲,可她那眼那唇,却是与母亲九成九的相似,这要不是知道她是乡野出身,我都会以为,她才是我阿娘所生!”
潘皇后笑道:“胡说什么,你可是在禁卫军守着,舅母眼皮子底下出身的,这还能有错?”
“再说了,你又不曾见过你母亲年轻时候,如何就知道她长得相似了?”
“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成千上万的人,宗有那么一两个相似的,不足为奇!”
容华郡主对此不认同:“不是,不光是我这么想,我娘见过她之后,也颇有好感,这才让我不舒服!”
潘皇后一顿;“你娘已经见过她了?”
容华郡主不高兴道:“舅母,您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我方才与您讲经过之时就说了,起因便是我娘乔装打扮去见她来着,你都不仔细听,哼!”
潘皇后拉过她的手赔不是:“好了,是舅母不好,节日刚过,宫里两个美人又要生产了,我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方才走神了!”
“是舅母不好,不要与舅母生气了好不好?”
容华郡主扭了扭身子表示原谅:“不单如此,钱妈妈您知道吧?”
“她打小就在我身边照顾,就是她与我说,我才知道的,她一个跟随母亲多年的老人,定然是不会看错的!”
“钱妈妈?”潘皇后垂眸沉吟片刻,“我记得她好像是你的奶嬷嬷?”
“嗯,”容华郡主点头:“舅母,这事,我猜啊,定是与皇室中人有关!”
潘皇后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