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来月余,就这么等不及了,真当朕是死的不成?”
下面跪着的几个官员战战兢兢汗如雨下,却又不敢伸手去擦,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明知道薛家大公子,一向得陛下青眼,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杀,简直是不要命了。
刘青山目不斜视进了大殿小声道:“陛下,去看望大公子的御医回来了!”
宸元帝怒气微散:“传!”
老御医进了大殿,见下面跪着刑部和京兆尹几个官员,心中一紧,赶紧上前行礼。
“那孩子身体怎样?可有危险?”宸元帝沉声道。
老御医躬身回道:“回陛下,大公子伤势严重,一处位于心脉之处,被箭矢从背后刺入,再靠近半分,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另一处则是逃命之时,坠落崖壁被树枝戳进腿部,深可见骨,好在昭觉寺的七皇爷救治及时,得以保全一条腿,不然后果堪忧啊!”
“如今性命虽是保住,内心损耗却是极为严重,若是没有一年半载很难恢复,便是将来康复,怕也难以.......”
老御医没再继续说下去,神色之间很是黯然惋惜。
他离开之时,秦觅特地上前叮嘱了几句。
“御医伯伯,我家夫君伤的厉害,这以后怕也很难好起来,若是陛下问起,还请伯伯据实已告!”
小娘子看着年岁不大,那眼里意味却很是分明,老御医常年出入宫廷和世家府邸,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娘子且放心,老夫一定如实禀告!”老御医是人精,若是不将伤势说得严重一些,圣人再是看重大公子,抓到罪魁祸首,也说不定轻拿轻放。
他年轻时承过慕容皇后的大恩,便不能看着大公子遭此灾祸。
再说了,行医者,本就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凡事不可太满,要给自己留几分余地,这也是他们这些行医者的保命基本法则。
老御医如此神色,宸元帝也是明白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之这孩子先前去南疆之时,也是重伤回来,流落在外好些年。
这身体本就有固疾,如今再添新伤,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好转了。
“你好好与他看诊,所需药材去太医院取就是,若是太医院那边有缺的,不妨去万宝阁里头拿,一定要将他照顾好!”
老御医心中一凛,都说慕容氏遭了陛下厌弃,才会尽数被灭,这薛家大公子身上带着慕容氏的血脉,定然如雁鸣宫那位一般,不受圣人待见。
不曾料到,圣人竟是这般看重他,居然愿意为他大开万宝阁,要知道便是三皇子想要去万宝阁一览,都不得圣人允许,如此可见,这位大公子真真是得圣人偏爱了。
宸元帝听完薛故的病情,本来已经下去的火气再度上涌,指着几个官员道:“朕给你们五日时间,若是依然没头绪,那就提头来见!”
几个官员压着心中惶恐退了下去,陛下年岁越大,脾气越不好,这日子可真是难过的很。
宸元帝目送几人离开之后,又唤来祝鹰:“当日你便去搜查了,可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祝鹰神色不变:“此事有些蹊跷,微臣 一时还没理清头绪,刺客有两拨,分别针对少夫人和大公子。”
“两拨人同时出现,只是不知,是故布疑云混淆视听,还是确确实实出自两方之手,还得仔细查看才知晓!”
宸元帝阴沉着脸:“朕还没死,这些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真以为......”
他话没说完,祝鹰也权当没听见,大殿之中,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许久,宸元帝才无奈挥手:“去吧,好好查,不管什么结果,都与朕报上来!”
定国公府大公子遇刺,陛下龙颜大怒,着刑部与京兆尹衙门五日抓获凶手,此事一处,盛京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牵涉其中。
各处城门也开始严加盘查,便是那作奸犯科的宵小之辈,也销声匿迹不敢出来作乱。
昭觉寺山下十里外,一处背山山坳里。
为首黑衣人一巴掌扇在下跪黑衣人脸上,打得那人身子都跟着颤了几下。
“这都过去几日了,那薛家小子就躲在山里,你们来回翻了几遍,居然没发现,眼瞎了吗?”
下跪黑衣人脸上黑巾覆盖的嘴角处,渗出血水湿了黑巾,“回大人,当日我们沿着江面一路寻过去,不曾发现有上山的路径,这薛家小子也不知有何能耐,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周围大山我们都翻找过,便是沿途村落,我们也有去打听,但都一无所获!”
昭觉寺在大山深处,周围都是群山环绕,下方还有江水流动,要搜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况他们是杀手,只能偷偷摸摸的翻找,并不敢太过大张旗鼓。
当日天黑之时,便有昭觉寺的武僧组队下来营救,他们隐在暗处没被人发现。
可次日,龙翎卫便接手了此处,他们便是想查也没机会了。
为首黑衣人愤愤道:“倒是小看这薛家小子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坠崖而下还能活出一条命来!”
手下欲言又止,为首黑衣人踹了他一脚:“想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