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抱着小糖宝,满是讥诮看着张文耀:“夫人可真是气性大啊,不过是个小孩子好奇,想看看夫人的步摇,给她看看不就得了吗,值当发这么大的火?”
“啧啧,看样子,这名门出身,胸怀也不咋样嘛!”
崔氏被秦觅拿话原封不动堵了回来,一时间气得满肚子火没地方撒。
徐妈冲了出去:“小贱人,你别仗着咱们大人性子好,就在这里各种作妖,咱们夫人啥身份,也不看看自个儿身份!”
张文耀此时也算是明白过来,这事就是自己儿子搞出来的,而自家夫人又是个护短的,要是换个人,这事也就了了,偏偏遇上了这位半点不吃亏的秦娘子,这事就跟着闹大发了。
而且以这女子的性子,他要是不妥善解决,这女子怕是要闹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他深吸一口气对张洵道:“阿洵,给这小姑娘道歉!”
张洵刚想说不,瞧见自家父亲满面冰霜之气,只得嗫嚅着与小糖宝道:“对不起!”
小糖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好了,我也不是那计较的人,这事就算了吧!”
她说着又一脸好奇问:“小公子,咱们遇见过几次,你都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是不是你们家请不起夫子,读不起书啊?”
“我娘说再穷不能穷教育,我娘为了让我哥哥读书进山打兔子,你娘头上发钗那么漂亮,要不你让她卖了,供你读书,学点礼吧!”
崔氏忍无可忍骂道:“谁读不起书了,我崔氏名门还能读不起书?”
“像你这种下贱坯子,饭都没吃饱几天,就开始教人做事,真真是可笑的很!”
秦觅上前两步俯视崔氏:“崔氏?名门?你怕是个旁支末流吧,否则开口闭口的下贱坯子,这便是名门的教养?”
“切,张大人,你娶得这位名门,怕是有点水分啊!”
崔氏一直以来的心病,被秦觅这么赤裸裸的说中了,一时间难堪无比,冲上去就要打人。
被秦觅抓住就是两个大巴掌,再顺势将她往张文耀身边一推:“张大人,您今儿可是说好了的,咱们不论官与百姓,只论私事,尊夫人想打我,我这不得不自卫反击,大人可不能私下报复啊!”
张文耀见崔氏自取其辱被人打,只觉得心口一阵翻腾,压着火气道:“秦娘子口舌了得,还请好自为之!”说罢唤了儿子,扶着妻子要走。
崔氏挣脱开来:“我不走,你今儿要是不把这贱人给收拾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文耀扯着她厉声喝道:“你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
崔氏一直自诩名门,却只是旁支远亲,故而在张文耀这个庶出面前很是骄傲,偏偏行事举止又没学到半分,时常闹出些笑话来,让张文耀有时忍不住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妥协,娶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不顾崔氏反对,扯着她便出了门,半拖半抱将她拉上了车。
徐妈盯着秦觅满脸怨毒之色:“贱人,你别得意,早晚会遭报应的!”
秦觅回道:“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老货,如此是非不分为虎作伥,早晚会遭报应的,我还年轻,肯定能看见你的报应!”
伙计见张家人走了,神情忐忑问秦觅:“这位大嫂,您说张大人,他真不会怪罪我吗?”
他手上拿着张文耀赔的五两银子,如同捏着一块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不知要如何是好。
秦觅将小糖宝抱起:“不会的,咱们这位大人长得不咋样,就这点心胸还行,不会小气记仇回头找事的,你放心吧!”
“宝啊,来,咱们重新挑!”
伙计叹了口气,只得打起精神继续招呼客人。
“这个黄色小花儿挺好看的!”母女俩正挑的高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进来,突然说话吓了两人一跳。
小糖宝看清来人惊喜道:“爹爹,你怎么过来了?”
薛故含笑道:“方才在外面办事,恰好看见你们,便过来瞧瞧!”
小糖宝指着一个碧绿簪子对薛故道:“爹爹,给娘亲买这个好不好?这个好看!”
“挺好!”薛故看了看秦觅乌鸦鸦的黑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拿根木钗别住,一时有些不自在,他好像都没送过什么东西给她。
秦觅诧异瞧了他一眼:“我不耐烦戴这些玩意!”
父女俩转头齐齐看着她,小糖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娘亲,你不能为了我和哥哥,啥首饰都不添置啊!”
“爹爹身体好了,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娘亲你就不要这么节省了!”
秦觅倒不是因为节省,而是她真心不喜欢这些东西,插在头上反而累赘的很。
“将这两个给包起来!”薛故转头与伙计道。
“你以后常在外行走,又是个做生意的,要是没两件头饰,难免被人看轻,还是学着戴戴吧!”
伙计忙不迭的装入盒子,今儿惊吓不小,还以为要赔钱,没想到临了,还能有这样一个大生意。
秦觅眼神扫过薛故,她觉得这人这次回来有点奇怪,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莫不是良心发现,觉得以前态度恶劣,现在开始反省了?
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