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神情一凛,左右看看小声道:“姑奶奶,这就不是咱能知道的事了,张大人是县大老爷,洪三爷却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您说的这两位,都不是我一个混子能攀附的呀!”
秦觅点头:“行,我知道了!”
她说着便要走,却被刀疤给喊住了,只见他一脸谄媚笑道:“姑奶奶,您看,小的几个兄弟,如今也没个着落,您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只管喊一声就是,兄弟几个别的没有,就人有的是!”
秦觅似笑非笑:“我要你们帮啥忙,打架么?”
刀疤讪讪:“咱不能再干那些了,得做个安守本分的,不能给大人添乱啊!”
娘的,这大人可把人给坑苦了,早知道不做好事了,刀疤心里暗骂。
秦觅看了眼前边出来的孩子们,漫不经心道:“行,回头有活再叫你!”
“娘亲!”小豆丁一出大门口,就看见他娘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回头与身边两个半大少年不知说了什么,便朝着秦觅欢快奔过来。
秦觅拉着他的小手:“又有新朋友了?”
这孩子似乎天生招人喜欢,在哪里都是一样,没几天就可以聚拢一堆朋友,且不论年龄大小。
“嗯,这里人都挺好的!”小豆丁扬着笑脸回道。
秦觅放心不少:“都说阎夫子严苛,你有没有被骂或是被打?”
小豆丁神情振奋:“刚开始两天不懂规矩,被先生说教过,不过后来明白之后,先生便不曾再训我,今儿个还给了我一个橘子!”
孩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笑便有些止不住,看样子,他在这里很开心。
秦觅心中暗自庆幸,走阎夫子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玉团儿也想把冯宝文送进阎夫子的学堂,遭到了冯旭的全力反对,两口子闹得动静很大,隔着院墙,秦觅都能听到对面夫妻俩的吵闹。
“你疯了是不是?阎夫子是个啥样人,你没听说过,好好的万柳书院不上,你让孩子去阎夫子那里,是想逼死他吗?”
玉团儿破口大骂:“到底是谁想逼死儿子?天天拿我儿子给你好大儿当垫脚石是吧?”
“在家里你老娘和宝金,把宝文当透明人,到书院里,宝金联合其他孩子孤立宝文,合着冯宝金是你亲生的,宝文是我偷汉子生的是不是?”
“贱人!”接着响起男人愤怒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还有重物撞倒的响声。
秦觅不再隔墙听声,一脚踹开了院门,果然见冯旭将玉团儿按倒在地上,揪住她的头发,两人打成一团。
而冯家老娘拿着个烧火棍,站在台阶上弯腰拍腿大骂:“下作的娼妇,我就知晓是个不安分的,当初咱们家就看不上,是你老子应是贴上来,要跟咱们家结亲!”
她一边骂着还一边作势要打玉团儿,冯宝金远远站在,神情一片冷漠,好像一个旁观者。
秦觅上前一把拎起冯旭,将他给扔一边去:“你可真能耐,一个大男人用些阴损手段对付小孩子,就你这心胸,这辈子顶天了,也就只能是在衙门做个书吏!”
她上前扶起玉团儿,替玉团儿整理衣襟。
冯母见儿子被打,抄着棍子就要去打秦觅。
秦觅冷冷盯着她:“我可不是你儿媳妇,可别以为在我这里可以倚老卖老,惹火了连你一块儿揍!”
冯母听说过她的名声,连书院夫子都敢打,显然是个没规矩的泼妇,拿着棍子的手颤了颤,到底没敢上前动手。
冯旭扶着墙起身,眼神阴鸷盯着秦觅:“都是因为你,我家本来夫妻和睦,一家人过得极好,正因为你的撺掇,徐玉团才会失心疯,跟着你瞎胡闹!”
秦觅扶着玉团儿站起来:“你所谓的和睦,便是团儿姐在家替你打点一切,替你养孩子,孝敬老娘,然后你躲开一切,不管团儿姐如何艰难是不是?”
冯母棍子点地骂道:“艰不艰难那也是我老冯家的事,关你这小妖精啥事,见天家里没个男人,就会街头巷尾招摇,一看就不是好人家出来的,眼下又跟苏家那毒妇搅合在一起,可见这狐狸精和毒妇简直就是一窝子的!”
“徐玉团,我告诉你,你要再敢与这个贱人来往,我冯家便容不得你这个儿媳妇!”
玉团儿擦了一把嘴角血丝,眼神狠狠看着冯旭:“你也是这么想的?”
冯旭理了理袖子,一副高傲至极的模样,“你最近不安分的很,没半点女人家的贤淑,我冯家可不是那等小门小户、满身铜臭的商户人家,你若还想好好过,就如阿娘所说,以后切莫再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掺和,我便原谅你这次!”
玉团儿一听这话,当即暴跳如雷:“冯旭,你个王八蛋,花老娘钱的时候,你咋不嫌臭?”
“你身上衣服鞋袜,哪样不是老娘给你置办的?嫌臭你倒是脱下来扔掉,别光嘴上说说不动啊!”
冯旭被玉团儿骂得脸上青白交加。
冯母跳脚骂道:“你长得黑胖难看,还是商户出身,我儿相貌堂堂,还是个童生,也就是你徐家祖上烧了高香,才能嫁到我家,别说是给我儿置办衣物,就是养着我冯家,那也是给你脸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话秦觅听着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