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她也问过玉团儿这个问题,那时候,玉团儿茫然不知该如何。
如今,玉团儿这决绝模样,想必是心里有了计较。
玉团儿打了个哭嗝,眼神坚定道:“我要和离!”
秦觅一顿:“你想清楚了?”
这年头和离可是个招人非议的事,尤其是女子,总会被人以为是夫家不喜而嫌弃。
像冯旭这样读书人出身,还在县衙有差事的,说来还是玉团儿高攀了,玉团儿若与他和离,少不得背后被人说嘴。
“嗯,我想清楚了,我再不过这憋屈日子了,吃我的喝我的,完了还不待见我和儿子,没得这么倒贴人,自己犯贱的!”玉团儿斩钉截铁道,看得出她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
秦觅盘腿坐起,试探问道:“你想和离这事,跟你爹娘哥嫂讲过吗?”
玉团儿与她不一样,她没家人亲情牵绊,看不顺眼直接就上手揍人,玉团儿还得顾忌家人想法。
玉团儿捋了一下发丝:“我爹娘这些年没少受他白眼,逢年过节,想让他去一趟我家,嘴皮说干,才勉强过去走走,还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活像是我家欠了他的,我实在是受够了!”
玉团儿收拾完头发,擦了把脸:“不提这茬了,我阿爷说那位置不错,生意可以做,咱过去看看琼娘在不在家,今儿就把这事给办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夫妻感情都是假的,还是银子来得靠谱,有钱干啥不行!”
秦觅心里补充,可不是,有钱这世界干啥不行,美好未来还在前头呢!
苏琼娘见二人说好,便请陈顺过来立好契书,开始整顿装修了。
“三位都是爽快人,这买卖一定会红红火火,开业定然过去捧场,我就先预祝三位大展宏图了!”陈顺这桩买卖做得很是顺畅,要是人人都这么爽快就好了。
秦觅不懂装修之事,可基地也有休闲区,若是考核得了优,便可以去那里度假享受,她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
因而她与徐家老爷子商议着,将一楼作为寻常客人使用,二楼却是要具备隐私和环境兼备了。
“想不到丫头你还有这般眼光,倒是比我这孙女想得周全一些!”徐家老爷子赞赏道。
秦觅厚着脸皮道:“倒也不是我有眼光,而是见别人家便是这么做的,多少学到了一些!”
徐老爷子捻须打量了她几眼,这姑娘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出身怕不是一般人家,也不知是个啥来历。
玉团儿佯做不高兴道:“阿爷,你就会在外人面前埋汰我,就不能说我点好吗?”
徐家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你啥好呢,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偏要闹着.....”
此时还有旁人在,徐家老爷子话说一半,便不好再说下去了。
玉团儿脸色一黯,知道老爷子对于她和离之事,还是心里不舒服,可她实在是不想忍了。
她长这么大,一辈子加起来的苦头,都没在冯家受的委屈多,她再也不想忍了。
秦觅和徐老爷子商量好装修之后,便打算顺道去接小豆丁放学,至于厨师伙计掌柜之类,徐老爷子人脉广,秦觅便不需要操心这事了。
“刀爷,这是您几位的工钱,烦请收好!”学堂不远处,便是县城外的水域码头,拦水河也是从这里分支出来的。
来往府城的商船,都是在这里靠岸装卸,这也是秦觅选择在这里开酒楼的缘由,过往商贾众多,这些人都不缺钱,要的就是好吃好喝的享受,这才能刺激消费。
此时,一艘大船停靠,工人正从上面往下搬卸。
刀疤抛了抛手里银钱,斜睨了那管事一眼:“兄弟几个忙活了大半天,你就给这么几个铜板,当是打发要饭的呢?”
那管事陪着笑:“刀爷,不是小的故意克扣,而是码头就这价,我这还多给了些,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去!”
刀疤脸上笑容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后将钱揣进兜里不甘心道:“行,你小子厉害,爷今儿个算是记住了!”
“兄弟们,走!”
刀疤离开后,那管事随即变了一张脸:“呸!以为在县老爷面前露了一回脸,这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咱可是三爷罩着的人呢!”
秦觅见那管事如此模样,心思转动之间追上了刀疤等人:“刀疤!”
刀疤回头见是秦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咋又遇着这姑奶奶了。
“姑奶奶,您找小的可是有事?”
秦觅扫了几人一眼:“你现在改行做苦力了?”
刀疤叹了口气:“不瞒姑奶奶,自打县老爷敲打了咱们之后,便不好再做之前那偷鸡摸狗的营生了。”
“可姑奶奶您也知道,咱都是混子出身,啥也不会,把大人给的银钱分一分,有几个兄弟回了老家,余下的依然跟着我,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多少要找个营生路子吧!”
秦觅望着码头:“这么老实?大人敲打一次,您几个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要换从前,你估计就上手揍那管事了,如今倒是好脾气,都不与人争执了,还真是洗心革面了!”
刀疤苦笑:“姑奶奶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