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妇人身边的汉子一脸喜色:“错不了,这两都是乡下娃,还都生得极好,咱们这回发财了!”
妇人指着兄妹俩身后昏迷不醒的男孩道:“那个呢?”
汉子当即不悦道:“这个本来不打算抓的,偏巧这小子突然跳出来闹事,好像跟着兄妹俩认识,不顺道带走怕是会坏事!”
妇人上前两步捏了捏那男孩的衣服料子:“这是蜀锦,还绣了暗纹,看样子应该是锦绣坊出的款式,这样的孩子,只怕出身非富即贵,咱们招惹了这样的孩子,不晓得会不会引来麻烦!”
汉子不以为然道:“这小子在集市外面游荡,寻常有钱人家,都不到这一带玩耍,应该只是家里有几个钱罢了!”
“咱要不要打听一下,看看这孩子是谁家的,干脆要赎金好了!”
妇人打断他:“不行,咱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何况此间县老爷是个厉害的,这次货已凑齐,不宜久留,等六子一回来,咱赶快走!”
妇人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一个瘦小如猴的男子扶着门框,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神色焦急偏又说不出话来。
妇人急道:“六子,这是咋啦?”
六子捂着心口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这才开口道:“出事了!”
汉子上前一把抓住他吼道:“出啥事了?我回来一路上都谨慎的很,压根没发现有人跟踪,怎么会出事呢?”
六子满脸惶恐:“也不知道咱这回动手,碰上了哪尊大神,眼下外面不但有官兵四处搜寻,还有不少地痞流氓也在暗地里查找,这他娘的是黑白两道都给聚齐了!”
六子说着都快哭了,他们做这生意多年,各人分工明确,早就轻车熟路,连撤退路线都是早早规划好的。
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让人发现的,更不可能引起官兵注意,谁知道这会踢着铁板了,居然官兵和混子齐齐出动了,这都啥人啊?
妇人脸色阴沉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孩子,一咬牙道:“走,这次货都不要了,一把火烧了得了!”
“不行!”汉子厉声道:“咱们来一趟不容易,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六子,你出去把驴车弄过来,咱走城北那边出去,那边人多不容易注意!”
妇人喝道:“你要钱不要命了是不是?眼下是黑白两道出动,你就算躲过官兵,可防不住躲在暗地里的地头蛇,要是被人给逮着了,咱们就是死路一条你知不知道?”
汉子掏出腰间匕首穷凶极恶道:“不行,我好不容易抓来了,就没有放走的道理,再说,咱们都说好给人交货了,你以为那头是好敷衍的?”
“打从干了这等买卖,我就没想过会善终,三姐你不会以为,咱这辈子还能颐养天年吧?”
叫三姐的妇人跺脚道:“你要死自个儿死去,拉着我跟六子干啥!”
六子站在两人中间小声道:“牛哥,要不咱还是走吧,这生意去哪儿都能做,可命要是没了,就啥也没了!”
牛哥对六子道:“六子,你可得想清楚了,咱这里头有几个都是上好货色,往江南销金窟一倒手,指定能挣个千两银子,到时候,别说什么房子牲口了,便是女人也由着你挑拣,高兴娶几个就娶几个!”
“那时候,咱啥也不用干,只管享受这后半生就是,你说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他说完又看着三姐道:“你家小子读书颇有些天分,干完这一票,你便可以请个夫子回去,守着小子读书,还愁啥状元考不中呢?”
牛哥一番鼓动,不但六子动心了,就是三姐也面带迟疑。
“六子,你赶紧按原计划进行,将车给弄过来,赶快转移!”牛哥见二人不再反对赶忙吩咐道。
六子转身跑了出去。
三姐叹了口气:“罢了,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拼了这一把,我就收手不干了!”
牛哥点头:“三姐您放心,别说你不干了,就是你想干,我也不干了,左右有钱,为啥还去搏命呢!”
二人说着,便开始将孩子一个个往地窖上抱出去。
没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小豆丁突然眼皮动了一下。
秦觅找遍了几条街,心里越发焦急,这年头没监控没定位,人家要是把孩子一藏,再要找到可不是容易的事。
这俩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她走到一处巷子口,迎面撞上两个混子,“姑奶奶,咱都把城南这片找遍了,没人啊!”
“刀哥他们不知道咋样,但咱们遇到几波兄弟,都没拐子消息,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不可能,”秦觅肯定道:“拢共不到一时辰,从西市到城门口怎么也得大半个时辰,他们拐了孩子,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出去,须得小心谨慎穿街越巷的,不可能有这么快!”
秦觅说着突然发现地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子捡起一瞅,是几颗梧桐子。
这个季节梧桐子成熟,好些穷人家小孩摘来做个零嘴,兄妹两个并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只是今日早上见旁的小孩在摘,秦觅也顺道给兄妹俩摘了几把。
秦觅沿着梧桐子落下的方向,又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又发现了几颗,她心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