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团儿拎着个食盒,瞪大眼看秦觅:“你啥意思?跟我吵架不过瘾,转头来寻我阿爷出气?”
秦觅冷哼一声:“跟你这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有啥好吵的,骂你骂不过,打你也打不过,我至于来找你家老爷子闹事么?”
玉团儿气急:“分明是你惯着儿子打人,你还有理啦?”
秦觅一脸鄙夷:“两个孩子是为啥闹矛盾,你有仔细打听过吗?大概你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吧,给人当枪使了,还一个劲儿跟我闹,有那工夫不如回家问问你儿子去!”
老头儿不悦瞪了玉团儿一眼:“有啥事回去说不行,非得在大街上吵吵闹闹好看是不是?”
玉团儿跺脚:“阿爷,你不知道她......”
她说着就见秦觅已经走远了,心里还有些不服气,想拉秦觅回来辩解一二,被老爷子给拉住了:“你干啥呢,人家刚刚给我解了围,你没瞅见啊?”
玉团儿恼怒:“谁稀罕她解围呢,咱家又不是第一天做生意,还怕了这些人不成?”
老头儿接过食盒:“你就是嘴硬!”
秦觅去卖鸟雀摊子找孩子,结果到了地方,别说孩子,就是鸟雀都没了,换了个卖酸菜的老太太守着个大箩筐。
秦觅顿时心中大急,扭头问一旁卖馒头的小贩:“大哥,方才这里的鸟雀摊子呢?”
卖馒头老板刚掀开一笼馒头,烟雾缭绕回道:“早走了,他摊子都是摆早上那会儿,日头太晒雀儿受不了!”
“那方才在这儿这么高两个孩子,大哥你知道不?”秦觅比划着小豆丁兄妹俩的身高。
“今儿逢大集,这么忙,我哪有空管俩孩子呢!”馒头老板有些不耐烦。
秦觅心下一沉,又问了好几个摊贩,最后是个卖茶叶的摊贩道:“是不是俩长得白净好看的娃子?”
秦觅一喜赶忙道:“对对,四五岁的样子,这么高,您看到他们往哪儿去了吗?”
茶叶老板想了想:“好像跟着个拎鸟笼子的,朝南边去了!”
“鸟笼子的?大哥您有看清那人长啥样吗?”
“这倒没有,今儿人多压根看不过来,我也就是看你家两娃娃漂亮,这才多瞅了两眼,这都走了快一炷香,你赶紧去追吧!”
秦觅心急如焚朝着南边跑了两步,却是停下脚步,转头进了一家面馆:“老板,这城里的混子刀疤,你知道他经常在哪一带出没吗?”
面馆老板一听刀疤的名字,当即一个哆嗦:“姑娘,你生得这般好,好好人家的姑娘可不能去寻那些痞子啊!”
“我找他有事,劳您给告知一声!”秦觅着急道。
面馆老板见她一脸急色,只得回道:“那群混子在瓦房街住着,你去那边一问就知道了!”
瓦房街便是之前牙行陈顺说过的贫民窟,坑洼不平的巷子越走越窄,不时有打扮艳丽的女子倚门嬉笑,见着秦觅进来个个脸上都带着诧异。
有老妇人和汉子上前跟秦觅搭话:“小娘子来这里可是为了银钱?我这儿有来钱快的法子,保管让小娘子以后日子顺畅!”
秦觅抓着老妇人的衣领,一把拎起按墙上:“刀疤在哪儿?”
老妇人见她似乎有些身手,此刻又身子离地,惶恐道:“在....在老梅家!”
“老梅家在哪儿?”秦觅余光瞥见那汉子想跑,一颗石子弹过去,打中那汉子腿弯,只听啊哟一声,那汉子摔了个狗啃屎。
老妇人哆哆嗦嗦指着汉子:“他...他就是老梅!”
秦觅丢开老妇人,一个闪身上前抓住老梅:“刀疤在哪里?”
老梅哎呦哎呦叫唤着:“姑奶奶,您....您先放开我,刀爷在我家呢!”
“走,带我去!”
老梅家在靠巷尾处,大门紧闭着,老梅战战兢兢上前叩了两声,一个婆子探头探脑伸出头来,一眼便瞧见秦觅,当即眉开眼笑:“这次货色不错!”
“胡闹!这是来找刀爷的!”老梅瞪了眼婆子,又转头谄媚道:“姑奶奶,您请!”
进了院里,老梅便扯着嗓子喊:“刀爷,有人找您呢!”
刀疤喘着粗气骂道:“谁他娘这么不长眼,非得寻老子开心时过来!”
屋里有女子娇笑道:“不会是你家母老虎吧!”
刀疤又是一声喘息:“球得个母老虎,但凡有个婆娘,老子至于过来找你这小娘皮!”
秦觅听出这是刀疤的声音,“刀疤,赶快出来,我找你有事!”
刀疤一听这声音,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个哆嗦软在女子身上。
“姑奶奶,您找我有啥事呢!”刀疤一边提裤子,一边嬉笑着问道。
秦觅脸色阴沉道:“我孩子丢了,是跟着一个提鸟笼的人走的,这人是啥来头,你心里有数不?”
刀疤脸色一变:“去年张大人大肆整顿县城,大大小小的地痞流氓抓了不少,便是咱们也是躲了一阵才回来,断然不会有拐子的。”
“这拐孩子的拐子,应是外地来的,这种人都是干一票换一个地,不会在本地做这买卖的!”
秦觅心越发沉到了谷底,外地的,这拐了孩子肯定得尽快转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