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家千金?”黄德意想了想:“你是指抱错的那位莲家千金吗?”
“就是她!”
黄德意一脸警惕:“你没事打听人家伯府千金作甚?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是没关系,”江九儿指着秦觅道:“可那位姑娘跟我家妹子有关系啊!”
秦觅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江九儿说的人是从前的秦月,如今的莲月心?只是她突然提起这个人干嘛。
黄德意看着秦觅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道:“莫非.....你就是那个....那个被抱错的姑娘?”
秦觅无奈点头。
黄德意脸上神情一时有些复杂,叫秦觅看不懂是啥意思。
江九儿替她解释道:“当初,莲家人回来祭祖,临走之时,让老黄被帮忙画像了。”
“他听说从前那位伯府千金柔弱不能自理,长于深闺性情木讷,如今见了你本人,一时间有些惊讶罢了!”
啥?从前的原身柔弱且木讷?
要说柔弱,秦觅认可一些,可要说木讷秦觅是不认的,这原身也算是个勤奋刻苦的姑娘,只是不知为何,莲夫人似乎不给她太多的学习机会,搞得原身心里一直郁郁不已。
“传言误人啊!”许久,黄德意才感慨道:“倒是你要仔细些那位抱错的姑娘,我瞧着不是个好相与的!”
江九儿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才问你还记得不,把那姑娘的容貌给画出来,万一将来阿觅遇见,好歹也有个心理准备啊!”
“九儿,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秦觅冷硬的心有了一丝松动,她想不明白,为何只有几面之缘的江九儿,会这么贴心帮自己,还把将来都替自己谋划上了。
江九儿看向秦觅的眼里带了几分缅怀:“我从前有个小妹子,与你长得极为相似,后来出了些变故,便没了消息,看见你啊,便不由想起了她,便想着多替你打算一些,你不会觉得我多事吧?”
“怎么会?分明是我托了那位妹子的福气,才遇着你这样的贵人呢!”秦觅才不会觉得江九儿这番寄托之情有什么不好,得了实惠的人可是她自己。
黄德意回忆了一下莲月心的容貌:“倒是可以回想起一些,只是一时半会画不出来,我得仔细想想!”
秦觅摆摆手:“不急不急,反正我一时半会也不会去盛京,与她相遇的几率小的很!”
她打算等明年开春,便搬到县里让小豆丁读书,至于盛京,那地方太遥远,她还没想那么远。
“详情不如偶遇,今儿我做东,请两位赏脸一道吃个饭呗!”秦觅笑着邀请江九儿与黄德意。
黄德意搓着手道:“这....这有些不大好吧!”
“我也觉得不大好!”江九儿附和:“你就甭去了,万一被你同窗瞧见你与女子一道吃饭,不免堕了你的名声!”
黄德意不悦道:“谁说我不去,眼下灾年日子不好过,我是怕老板你太能吃,回头弄得人家秦姑娘家里不方便!”
江九儿眼神一凛:“你居然说我吃得多?”
黄德意身子一颤:“没有没有,是我吃得多了些!”
秦觅对黄德意感觉挺好,她最怕如赵彦之那等酸腐书生了,没招他没惹他,还有事没事要来打击你几句。
“都去都去,咱不差钱!”秦觅拍板决定,结束了两人之间的斗嘴。
刚好下楼时,谢沉与新来的掌柜已经交接完毕,正在跟陈大夫讨论药理,见几人下来诧异看了一眼,见黄德意也在,不免愣了一下。
“谢大哥,趁着今日大伙儿都在,我请你们吃饭!”秦觅对谢沉道。
谢沉眼神微笑扫过江九儿与黄德意,“常年与江老板合作,颇得几分看顾,不如由我做东吧!”
江九儿似笑非笑:“看样子,我也是有几分排面的呀,平日没人请,这一请就是俩!”
谢沉见她这么一说,从容道:“江老板仁义,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就不与阿觅争了,今日就蹭江老板一个面子,改日再由我做东请大家吧!”
一行人说罢,便往回春堂不远的八宝楼过去。
八宝楼不算通州城最大的酒楼,但胜在有特色,且内里雅致,倒是有不少富户显贵到此。
三人上楼找了个雅间坐下,江九儿为人八面玲珑善言谈,谢沉为人随和风趣,黄德意虽说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煞风景,四人聚在一起也算和谐。
谢沉问起黄德意春试之事,他们自五月进山,一晃已经是几个月过去了,与世隔绝有些不知外界如何了。
黄德意面有苦色:“别提了,本来好好的春试,因着天灾,据说朝廷拨了赈灾粮食,结果被有些地方官员给贪墨了,搞得好些流民暴动,生生将今年春试给取消了!”
秦觅问:“真的有赈灾粮食吗?”
江九儿掩口笑道:“这事你听听就可以,当真就没意思了!”
秦觅心中了然,怕赈灾这事是真的,只是到了地方,怕是已经所剩无几,难怪那些流民要暴动。
她突然想起,秦大海没了差事,一家人可还指着秦文考中翻身呢。
这考试居然取消了,秦家的算盘........
秦觅顿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