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断断续续听着很是不舒服,秦觅起身便要朝那边过去一看究竟,被薛故一把给拉住了。
秦觅不解回头看他。
不甚明朗的月色下,薛故脸色有些不正常,见秦觅一脸疑惑,尴尬道:“估计是何三虎和......”
秦觅先是一愣,然后就慢慢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王八蛋可真是的,都累到大半夜了,他还见针插缝抢时间,就不担心正那啥的时候,被狼给盯上了吗?
秦觅这会儿不好过去了,还得蹑手蹑脚跟薛故回了房里。
林子里,何二虎哼哧哼哧喘气:“我跟那怂货谁厉害?”
吴氏低声呜咽不敢开口,她再是窝囊,可被人当牲口一样卖掉,如今又在村里人面前跟了个混子,还被人这样,心里到底还是难过的很。
可她一向懦弱不敢说个不字,任凭何二虎怎么动作也不敢吭一声。
何二虎见她不吭声,越发顶的厉害了:“莫不是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怂货卵蛋?”
吴氏终于忍不住小声哭道:“没有!”
她怎么会记挂秦大山呢,打从她十三岁嫁到秦家,新婚夜就被秦大山打,只因为张氏说她新妇摆架子,不出来跟着收拾桌子。
后来这打就没停的时候了,秦老太不高兴她要挨打,秦大海在外面有事不顺,她也要挨打,后来秦家的几个孩子长大了,稍有不顺心她还是要挨打。
村里人都说她是个逆来顺受不知疼痛的木头,她情愿自己真是块木头,最起码挨打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疼。
可她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被人这么连打带骂多年,要是心里还记挂着舍不得,那才是真有病呢!
何二虎停了下来,摸了把吴氏汗湿的头发,“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他说着又意犹未尽摸着吴氏瘦得凹陷下去的小腹:“要是能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可就再好不过了!”
黑暗之中,吴氏的眼神没有分毫变化,男人的话,听听就可以了。
秦大山偶尔也会跟她说两句好话,说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打她了,可下一次动手的时候,像是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每一次吴氏都以为自己活不过来,偏生又死不了,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
几户人家将各自屋子搭好之后,应秦觅所说,终于在院子两边各挖了一个茅厕,男女分开两边用。
秦觅觉得这一间屋子太逼仄,跟薛故住一个屋子里到底是不方便的很。
转头便请李家兄弟帮忙,又在边上搭了一间屋子出来,这样她便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间,拿什么东西出来也不用太过避讳了。
各家安置好了之后,老太太便拿出自己带出来的萝卜白菜等种子,开始在院里划分了地盘种菜。
要不说,这华夏民族,自古就是会过日子的人,但凡有片屋檐有块地,这些人就会想办法努力活下去,他们的坚韧似乎刻在骨子里,一代代传承下去的。
开始十几天,夜里不是没有野兽过来,秦觅便带着马三几个少年,不时打个野味给众人加餐。
便是小豆丁和小糖宝在秦觅的训练下,也能拿弹弓射个野鸡之类的。
久而久之,这些对危险有着天然认知的野兽,也开始知道这群人不好惹,除了夜里到山涧溪流处喝水,大多不敢再过来溜达,人与动物便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老太太们见野兽不过来,这胆子又跟着大了几分,反正山里不好开荒,干脆就让汉子们将院子逐渐往外扩展。
李家兄弟会木活,其他人便从院子边上砍了树木过来,让李家兄弟帮着箍桶。
盘龙山树木茂盛,缺啥也不缺木头,没几天功夫,李家兄弟就给各家都造了木桶出来,方便到寒潭那边打水浇地。
秦觅闲着没事,也在自己木屋边上劈了一块地,洒了些白菜种子进去。
山里枯叶腐烂滋养大地,土质还算不错,又不缺水,没几日功夫,那绿油油的小嫩苗便迎风招展了,
秦觅叉腰看着小苗子,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
小豆丁喜滋滋道:“娘亲,这回咱们的菜可以长出来了吧?”
秦觅肯定点头:“现在咱不缺水,这菜肯定得长出来!”
第二天她就被打脸了,昨儿还可人的苗子,半天功夫就被鸟雀啄食了大半,气得小豆丁冲进屋里掏出弹弓。
“臭鸟,你再来啊!”
小豆丁领着几个孩子,终日守在菜地边上打鸟,秦觅又给指点了几次,小孩们的准头越来越好,居然每天都可以打几只鸟雀下来。
马老太等几个老太太一看,干脆叫几个孩子把自己地也看着。
小豆丁也跟着有了任务,每天跟个将军一样,带着几个小孩来回巡逻打鸟雀。
秦觅见这样既能锻炼孩子,又省的这些孩子关在院里没事干淘气,也郑重将此事委任给了小豆丁这个小将军。
至于秦觅便出门跟谢沉学采药,她觉得自己认识的东西还有限的很,趁着这个机会好生学学。
银草等人见秦觅跟着谢沉挖药眼热,也跟着加入其中。
全大嫂好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