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殷帝冷哼一声，将她摔落在地，拂袖离去。
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险些撞上了殷帝，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陛下，雍……祁琰在天牢撞死了。”
皇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便认不得人，见着谁都当作是自己的儿子，殷帝留了她一条命，由着她自生自灭。
云族少主阿兰箬去天牢看过郁远舟一眼，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只听说云族少主离开后，郁远舟自缢身亡，内侍赶到时，他的身体都凉透了。
……
“王妃，还有一事。”玄参挠了挠头，“方才周公公传话，说陛下脾气愈发暴躁，方才还咯了血，吓坏了一众宫人，连值班太医都受到了牵连，您可歇好了，可有心情进宫去瞧瞧？”
“宫中不乏医术高明的太医。”祁暄牵着明琬的手进了清荷苑，“本王的王妃又不是娶来供他差使的。”
玄参听懂了，那就是不去了。
清荷苑，明琬掀开薄衾，往榻上一躺，阖上眼，“你出去罢，我累了。”
过两天，他兴许就忘了这事。
祁暄挑眉，他怎么会看不出小狐狸的心思，每当她赶人，要么是害躁，要么是心虚。
他更相信是后者。
祁暄坐在她枕边，带着薄茧的指腹掠过她额头，贴过她脸颊，一路往下，她蹙了蹙眉，嘟囔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小狐狸还闹起脾气来了。
“你好生歇息。”祁暄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染月这些天在外奔波，为明琬打探青灵涎的消息，如今总算有了收获，知道自家王妃回了清荷苑，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她守在门外，激动地踱步，就等着宸王殿下离开。
房门蓦地从里头掀开，染月低眸，朝祁暄施了个礼就要进去。
“她歇下了，莫要进去扰她。”祁暄语气不容置疑，“你过来，本王有事问你。”
染月瞅了瞅里头，转眼对上祁暄冰冷的神色，心中一凛，抬步跟了上去。
她在王妃身边待了这么久，只见过宸王殿下对王妃温柔缱绻，百般体贴的样子……下意识反应过来，宸王殿下只会在王妃面前才会如此，在其余人面前都是说一不二，不敢冒犯的存在。
祁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拈起一片雪色薄瓣，他不曾分给她半寸目光，光是坐在那盯着花瓣，就让染月周身发寒。
“殿下可是想问王妃的事？”
染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噤声，她是王妃的贴身婢子，宸王殿下让她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与王妃有关。
祁暄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直接开门见山，“你跟她身边这么久，可曾发现她的身子有何异样？”
“她为何不让旁人摸她的脉象？”
染月霍然抬头，眸中惊诧一闪而逝，“殿下何出此言，王妃便是最好的大夫，若她身子有恙，又有谁比她自己清楚？”
“婢子跟在王妃身边不过数月，以王妃对您的情意，若她有事瞒着您，婢子又怎会知晓？”
染月吸了一口气，“至少婢子不曾发现王妃的身子有何异样。”
祁暄一下一下敲击桌面，他记得小狐狸身边这个婢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今日……话太多，像是欲盖弥彰。
染月被他看的全身发毛，脑子迅速转动，除了她和黎皇，再无人知晓王妃中毒之事，她知道王妃到现在还瞒着宸王殿下。王妃这般信她，她自然忠于王妃。
如今宸王殿下试探她，她断不能说漏了嘴。
祁暄眯眼，“你可知欺瞒本王是什么下场？”
“婢子不敢。”染月扑通跪地，强打起几分底气，“婢子虽是王府的人，可婢子是王妃的陪嫁婢子，卖身契在王妃手中，就算殿下杀了婢子，婢子也不可能做出背叛王妃之事。”
“呵，你倒是忠心。”祁暄眼中意味不明，听完这话，他更加确信这这婢子知晓内幕。
小狐狸对黎皇派来监视她的细作都那么信任，对他这个夫君却是多了一层隐瞒。
不过这婢子对小狐狸这般忠心，倒让他放心不少，若是这婢子什么都说出来了，他不见得会饶她。
看来今日从这婢子口中是套不出话了。
“照顾好你家王妃。”祁暄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不愧是小狐狸身边的人。
“你若是真的为她着想，就该以她的性命为重，也要知道有些事，瞒着本王对她没有好处。”
“总归本王不会害她。”
“婢子知道了。”染月握了握拳，王妃已经研制出千机之毒的解药，如今就缺青灵涎一味药，她这些天打探到青灵涎与离国皇室有关，王妃若要得到此药材，势必要前往离国。
到时，自然瞒不过宸王殿下。
这是王妃和宸王殿下之间的事，还是让王妃亲自向宸王殿下交待吧。
“起来吧。”祁暄淡淡瞥了她一眼，让小狐狸误会他为难她的贴身婢子就不好了。
“殿下，染月怎么惹着你了？我才歇息了这么一会儿，你就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
祁暄抬眼望去，明琬一袭出尘白衣，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