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噗哧一声,掩唇笑道:“多谢母后关心,这儿有医仙即可,姑姑先回去吧。”
“你们……”秋池气得简直想吐血,偏又被堵的无话可说,只得愤愤甩袖离去。
“青罗,你这些日子可是把秋池气得不轻。”
“宫中无聊,皇后娘娘又不放我们出去,不找点乐子,是个活人都能闷出病来。”
明琬摇了摇头,“有的时候,你看着越善良可欺,那些人便越发的敢骑到你头上来。林姐姐不必事事忍让,委屈了谁也不要委屈了自个。”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懂。”她忍让了一辈子,除了三年前冷眼看着那小妾往祁琰的药膳里下绝子药,她自问没做过任何逾矩之处。
可那又如何,在那些人眼里,她先是用来牵制父亲的工具,如今又成了生下皇长孙的容器。
叫她如何不恨。
“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林韵轻叹,“青罗,你当真叫青罗么,这些天相处下来,我总觉得你……”
明琬一顿,抬眸,“等一切结束了,我便告诉你我的身份。”
明琬摩沙着手中瓷盏,眼里闪过一抹忧色,都过去了这么久,祁暄那边怎的还没动作。
这边秋池想着朝皇后告状,急匆匆回到未央宫,宫里却是一片忙碌,外头亦被御林军包围,连皇后娘娘也不在寝殿。
她抓住一个值班的宫女,“发生了何事?娘娘呢?”
“回姑姑,陛下身体抱恙,宫中乱成一团,皇后娘娘和宫中其他几位娘娘前往陛下寝殿侍疾。”
秋池讶然:“陛下好端端的怎会身体抱恙,你可听说陛下得了什么病?”
“婢子也不知,好像挺严重的听说陛下昨个还好好的,今日下了早朝回来便突然咯血昏厥,连御医也没瞧出来是什么病。”
朝阳殿外,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后宫妃子,朝廷大臣,个个面露忧色,好似大厦将倾。
祁琰一出现,众人纷纷朝他投来注视的目光。皇后在门口张望了半天,总算等到了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忙拉着他站在一处无人的角落,紧张问道:“我问你,陛下中毒可与你有关?”
她这个儿子是什么德性,她最清楚,这毒若是他下的也不无可能。
“母后,这可不能乱扣帽子。”祁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环顾了四周,低声道:“那个女人刚怀上,儿臣就等着皇孙出世,怎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生事!”
姑且不说朝阳宫的层层守卫,就是父皇暗中的隐卫也不是当摆设的。这么多人盯着,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皇后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他进去,既不是他做的,她这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祁琰走到寝殿门前,发现寝殿的视为已被换了一拨,大多是陌生面孔,顿觉不妙,昂首正了正衣襟,推门而入。
“三弟怎会在此?”祁琰眯着眼,“父皇一出事,你就急急忙忙进宫看望,莫非心里有鬼?”
祁暄笑了笑,“皇兄说的什么话,父皇中毒昏迷,我们做儿子的自当上心才是。”
“中毒?”祁琰面色大骇,“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皇兄不知情?”祁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冷笑,“皇兄在宫中的眼线可不比本王少,这时候装作不知情,未免装的太过了。”
“你……”祁琰面色涨红,指着祁暄就要发火,却又顾及场面,只能憋着。
哪个皇子在宫中没个眼线,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也就他这个三弟敢拿到台面上来说,虽说父皇现在昏迷着,又不是驾崩了。
祁暄不以为意,对付这种人,与其耗费时间跟他周旋,不如直接将他的心思捅出来,摆到明面上来讲。
周公公在一旁忙得手忙脚乱,看到这两位还有心思斗嘴,急得都想撞墙,“二位殿下行行好,咱们陛下还昏迷着呢。”
皇后道:“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定会查出背后下毒之人,如今最要紧的是让陛下醒来。”
祁暄轻嗤,抬步上前,逮着一个御医问道,“父皇的情况如何?”
“回殿下,依老臣多年行医的经验,陛下中的是江湖上罕见的一种毒,恕老臣无能……”
其余几位太医纷纷应和,吓得跪了一地。
“皇兄怎么看?”祁暄似笑非笑地看着祁琰。
祁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般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下的毒。他一回京便出了这档子事,任谁也会多想。
他看了眼皇后,皇后悄悄朝他比了个手势,他也看不懂,回过头气道:“太医都束手无策,本王又有什么办法?”
“皇兄冷静些。”祁暄轻描淡写提起,“臣弟听闻皇兄将济世堂的医仙请来了宫中,御医不曾见过江湖上的毒药,据说那位医仙可医死人,肉白骨,不若请她来给父皇瞧瞧?”
祁琰心里一咯噔,忙道:“青罗医仙不过一民间大夫,哪有百姓传得那么玄乎。父皇龙体贵重,怎可将性命托付于一山野游医手中。”
“皇兄此言差矣,能在民间得医仙之称,必然有过人之处,父皇龙体垂危,还顾及这些做甚?”
祁暄一顿,似是恍然:“皇兄方才慢悠悠地赶来,现在又百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