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沅城城门口,听说今日南境将士回朝,一早就聚集了百姓等待着大殷的将士回朝。
城门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上一次这么大阵杖还是宸王击败黎国大军率飞元骑凯旋归京,宸王之威名早已传遍千家万户,归城之日沅城百姓纷纷跪拜高呼,只是那时殷帝亲自到城门迎接,场面比现在还要壮阔许多。
平阳侯府的一众家眷站在城门口旁侧,正门口站着的是接待的官员,平阳侯夫人和清宁郡主尚在曲水阁参加长公主的百花宴,平阳侯提前回城,平阳侯的下人赶忙跑向曲水阁通知平阳侯归朝的喜讯。
祁暄一早接到殷帝口谕,同几位二品大员前往城门口迎接南境大军。由此可见殷帝对平阳侯等一众驻守南境将士的看重。
“来了,来了!”城门口的百姓突然欢呼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朝远处看。
远处尘土飞扬,只见见一队身穿玄色盔甲、骑乘赤红马匹的将士出现在视线里。领头之人正是平阳侯兼镇南大阳李郓,手持利剑,威风凛凛。身后跟随的南境大军气势恢弘,威武不凡。
祁暄一身红色朝服,长身玉立,修长如玉的手细细摩挲着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望着归来的大军。
军队穿过百姓,很快就到了城门口,平阳侯看到宸王祁暄和一众大臣前来相迎,面上不禁多了几分自得之意,抬手理了理盔甲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道:“臣镇南将军李郓幸不辱使命,率南境诸将士凯旋!”
“平阳侯辛苦了,诸位将士长驻南境骁勇善战,乃我殷国之幸。”祁暄面色不改,虚扶了下平阳侯,“陛下和一众还在宫中等侯,还请平阳侯先随本王入宫进觐。”
平阳候闻言心中一沉,脸上却丝毫不显异色,恭敬领命。
朝圣殿。
殷帝端座龙椅,面上带着微微笑意,一身九龙衮袍更显得他神圣不可侵犯,下方文武百官齐列两旁,神色严肃庄重。
实则各有心思。
平阳侯多年驻军南境,眼看南境祸患已除,此时陛下宣一平阳侯进京,不是大肆封赏,便是暗中削权。
“宣平阳侯兼镇南将军李郓觐见——”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偌大的朝堂上回荡。
殿中文武百官顿时精神起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殿门口。
只见殿外脚步声响起,平阳侯看向上方的九五至尊,一掀衣袍跪地行礼,“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罢。”殷帝坐直了身体,微一招手示意平阳侯起身。
“谢吾皇!”
待他起身,殷帝锐利的目光扫过殿中的文武百官,淡淡道:”南境重归太平,诸位将士可谓劳苦功高,有此将士乃我大殷之福,传朕旨意,对驻军将士论功行赏!”
太监领命,打开手上的封赏旨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
回声渐弱,大殿中重归肃静。
“朕听闻半年前爱卿不慎受了重伤,仍带伤上阵杀敌,以致落下根,朕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寝食难安。”
平阳侯再次跪地,“多谢陛下体恤,臣无碍。”
“身子终归是自己的。”殷帝长声叹息,神情柔和,”如今南境祸患已除,朕体恤爱卿一生为国尽忠,此次回京便在家休养几年,与家人团聚同享天伦之乐,待病体痊愈后再为国效力。爱卿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旨是暗自心惊,纷纷低首敛目。殷帝话里有话,听在众人耳里,这便是要平阳侯交出南境兵权的意思了?
平阳侯自然听出了这弦外之意,陛下这是忌惮他位高权重,有意打压,
不过,殷帝没当面要他交于南境兵符,他索幸就装聋作哑,他手中握有南境兵权,殷帝暂且不会动他。毕竟刚出京,在朝中站队哪方还有待考量,他此时交出手中的兵权就相当于将最后的底牌交了出去。
为官多年,他不会那么蠢。
平阳侯掩住眼底的异样,半晌才抬头镇定道:“陛下仁德,臣领命,谢恩。”
殷帝点头示意平阳侯离去,目送平阳侯离去的背影,眸低闪烁着淡淡的幽茫。
祁暄随一众大臣走出朝圣殿,眯眼看了会平阳侯离开的身影,轻嗤一声朝宫外走去。
玄参立下马车旁,见到自家主子忙迎了上去,跟在他身后,将百花宴上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您让属下在暗中保护王妃,可属下看王妃用不上殿下出面,便轻易摆脱了那婢子的指证。”
玄参想到什么,默默垂下头,隐瞒了他躲在暗中观察,还被明琬察觉一事,藏匿气息是习武者最基本的技能,他自认武功不差,却轻易被人发现,这说出来委实太丢人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王妃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这也不怪他看不出王妃会武功。
“你被她发现了?”祁暄淡淡扫了他一眼,明琬的武功师承晏尘,决不在玄参之下。
“属下无能。”玄参垂首。
“知道就好。”祁暄语气微凉,似是想到什么,心中微动,连带着步子迈快了些。
“……”
玄参怔了片刻,反应过来见祁暄已然走远,忙跟上上去,接着未说完的话,“您不知道,王妃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