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看向郁蕊儿,这其中还有郁大才女的事?
皇后面色大变,语气愈发急促了些,“将她的嘴给本宫堵上,这婢子污蔑主子,罪不容诛,来人啊,把她拖出去,杖毙!”
真是个蠢货!陷害清宁郡主和平国公世子,诬陷宸王妃,哪一条都是剥皮拆骨的重罪。事到如今,不过一个贱婢,以为供出了郁蕊儿就能逃过一死?
两个官兵领命上前,往春兰嘴里塞了一团破布,春兰蜷成一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此案未查清前,本宫看谁敢动她!”长公主扯下腰间玉牌,朝害兵厉声呵斥。
玉牌上银光乍现,众人睁大了眼,这可是先帝亲赐的玉牌,见此玉牌如见先帝。
一众官兵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长公主,犹豫着不敢上前。
要知道当年长公主也是一名狠角色,皇后又是后宫之主,他们得罪了哪一方都得掉脑袋。
长公主眼神一闪,看向明琬,“宸王妃,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你怎么看?”
皇后闻言也看向明琬,眼神里是赤裸裸的警告。
明琬只当没看见,只是朝长公主微微一笑,“但凭长公主作主。”
这两座大佛她都惹不起。
左右与自己无关,明琬寻个把椅子坐下,伸手接过染月剥好的葡萄。
晶莹入口,明琬的眉心皱成一团,幽怨的眸子看向染月,忒酸了。
染月见状,又剥了一颗递过去,见明琬心满意足地咽下去,会心一笑,又连忙剥了好几颗。
此时,大厅中的气氛还在僵持。
“春兰,清宁郡主才是你的主子,生死关头你为何求郁蕊儿?”长公主又转而看向郁蕊儿,“郁蕊儿,你同这婢子又是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是怀疑这一切都是郁蕊儿在背后指使。郁蕊儿背后是郁家,郁家和皇后又是一条船上的,若无皇后示意,一个臣下之女怎么敢做出这等诛九族的事。
毕竟,今日受牵连的这三人身份都不低。
皇后压下心中怒气,勉强维持表面的风度,宁安这贱人向来与她过不去,今日怕是要置她于死地。
也罢,且看郁蕊儿怎么说,这丫头伶俐,从未让她失望过。
郁蕊儿盈盈一礼,禁步上的银铃晃出空灵的响声,“臣女确实认得清宁郡主身边的丫头。”
“不过今日之事与臣女无关。”郁蕊儿看了眼清灵郡主,走到春兰身前,蹲下身柔声道:“昨日臣女到春池赏花,看到春兰躲在树下哭泣,想是哪家的婢子受了主人的责骂,于心不忍,上前询问……”
郁蕊儿声音渐弱,沉默了半晌才继续说道:“才知是清宁郡主身边的丫头,臣女看着婢子可怜,便多问了几句,却无意中看到春兰身上的鞭痕。臣女自幼习医,出于医者的本分,便给了春兰一瓶伤药。”
说罢,撩起春兰的袖子。
挣拧的鞭痕让在场众人猛吸了一口气,看着清宁郡主的眼神从同情变成戏谑。
想来这清宁郡主落得这步田地都是自己作的。
清宁郡主张了张口忙低下头,脸色有些僵硬。
她平日里打骂下人是事实。
郁蕊儿抬眸看向在场的众人,“这婢子是个知恩图报的,跪下来便说要当牛做马报答臣女,请求到臣女身边伺候,只是众人皆宁清宁郡主与臣女不和,臣女哪做得了主……早知这丫头有害主之心,臣女也不会……”
郁蕊儿声音柔婉,言词间既表明了她与此事无关,又在众人面前树立了温柔善良的形象。
然,美人计确实管用。
众人顿时打消了对郁蕊儿的疑虑,反而是这清宁郡主毒打下人,遭了底下人算计也是活该。
皇后一挥手,淡淡道:“宁安,你也看到了,一切都是这婢子自作主张,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
长公主还欲说什么,眼神示意身旁的婢子。
婢子福了福身上前,拿出春兰口中的破布。
皇后见状忙不迭站起身,手中紧紧攥着桌角。
春兰一阵粗重的喘气,缓了片刻,正欲说出背后之人,待看到郁蕊儿轻轻转动手中的银镯,眼中一闪而逝的威胁之意,整个人如坠冰窟。
长公主深看了她一眼,“春兰,她说的可是事实?”
“是。”春兰咬咬牙,却早已哭不出眼泪,攥着拳头认命道:“清宁郡主不把婢子当人,婢子早就心存报复,一时鬼迷心窍……”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朝着身旁柱子一头撞上去,眼睛睁得大如铜铃,以及不可忽视的恨意。
“啊——”屋内的闺阁小姐乱作一团,有些不禁吓的的早已晕死了过去。
明琬来不及阻拦,便看见那婢子便靠在柱子上,头破血流,死不瞑目。
走上前在春兰鼻间探了探,无奈叹了口气,顺着春兰死前看着的方向……那是郁蕊儿?
郁家长女,沅城第一才女,不成想也是一朵白莲,敢情在百花宴上都是装的。
“真是晦气。”皇后见状却是松了口气,淡定地吩咐身旁的侍卫将春兰拖了下去。
“下人便是下人,要打要罚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下头的人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