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哥嫂们明明都在院子里嗮着秋菜,院子却安静得没有人说话。
连他们家的大黄狗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安静地爬在窝里。
南娇娇也不傻,还不晓得家里人是惦记她,怕她难受。
但裴元漪这个疯批的大反派离开了南家,他们南家才会有好日子可过了,她别提心里多高兴了,就朝着阿娘喊了一声。
“阿娘,娇娇要睡一觉,中午要你炖得吃红烧肉啊。”
“好,丫头你好好休息,娘这就给你炖肉啊。”
程氏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她家的女儿喜欢吃肘子,但只有在心情不好,难过时才会想吃红烧肉。
和阿娘喊了一嗓子,南娇娇回了她和裴元漪的房间。
屋子里还有着男人冷冽的气息,而她不自觉地走到了男人时常坐的书桌前。
红木盒子就在桌子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打开了盒子。
却在看见裴元漪的卖身契时,眼角处不自觉地流出了一行泪。
他竟没有拿走卖身契?
那么他说的会回来,能信吗?
胡思乱想的南娇娇,迷迷糊糊的功夫倒在椅榻上睡着了。
要不是入了梦,梦见大坝决堤,冲毁了家园,她也不会醒。
猛然惊醒的南娇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今天灾在即,她真是没长心,不去买猪马牛羊,让空间丰富,还有闲心琢磨裴元漪说的话是真是假。
想到此处的她麻利地起身,见院子里没人,也不和爹娘打招呼地离开了家。
她家是地主,多的仅仅是地,像是鸡鸭猪马牛羊之类的牲口少之又少,她可要多存物资,在乱世为家人争一片天。
走到了官道,见四下没人,拿出了马车,风一般地朝着李家村的集市驶去。
对,上次她买马时记得。
李家村的集市附近都是养殖户,那里有着诸多人家卖鸡鸭,猪马牛羊的。
这样她就可以分天,分次,利用这段安宁时间,把该准备的物资都准备齐全了。
思索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李家村的集市。
她先是去了活物市场买了一笼子的鸡,在放入马车里时收入了空间里,在去买鸭子和大鹅。
为了不让周围的人生疑,她也不敢多买,就赶着马车去了集市,在朝着卖牛的养殖户家驶去。
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日,南娇娇才算是把大型的猪马牛羊各买了十头。
忙忙叨叨的功夫,太阳已到正中天。
担心她娘叫她吃午饭,再发现她不在家,就着急地赶着马车往家回。
好在她到家时阿娘正和嬷嬷在后院做饭,并没有去她房间看她。
她则偷偷地溜回了房中,躺在榻上时进入了意识空间,开始查看她的劳动成果。
把笼子里的鸡鸭鹅,猪马牛羊都扔到大山上以后,南娇娇打开了她的钱匣子。
她明明都花费了不少钱,难得她的钱瞎子里,还有着诸多印着北岭钱庄,大幽通用的银票。
这些银票都是每年她的生辰,过年时家中长辈给的压岁钱。
这些压岁钱不是真金白银,待天灾来临时就是无用的废纸,根本就不值钱。
值钱的还是真金白银,还有她存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物资。
想到此处时,南娇娇就着急了,恨不得马上就把手里不值钱的银票都花了。
就在她想着,下午要不要去趟张家村的集市时,她阿娘的一嗓子给她喊醒。
“娇娇啊,饭好了,吃饭了。”
程氏担心女儿安危,极其想去屋里看看她。
但是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她无缘无故就进入她的屋子,女儿定是会不高兴。
索性也就没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招呼着女儿吃饭。
“知道了,这就过来。”
你还别说睡觉不觉得饿,在醒时南娇娇竟听见了肚子饿的哗哗直响。
麻利地从榻上起身,走出了屋子,去了正屋吃饭。
吃了午饭,南如海就想去地里看看。
对,琢磨了几日,他才算是想明白。
就算他背着家里人把地买了,这批粮食收成的好坏,却和他手里银钱挂钩。
他不上心,让谁上心。
看着阿爹背着手走出了屋子,本是想去张家村买物资的南娇娇改变了主意,想去她大家地里看看。
“阿爹,你上地吗,娇娇想和你一起。”
“好啊。”
说实在的,南如海在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裴元漪说,不会丢弃南娇娇的。
但贤胥离家赶考,留丫头在家,女娘心情不好是一定的,他也想带着女儿出去散散心,顺便开导,开导。
看着女儿走在他身边,沉默着,他便问了一句。
“怎么,想阿庆啦。”
“怎么会,阿爹,丫头是在想咱家那么多的地,月底就要收成了,那么多的粮食要如何处理啊?”
南娇娇愣神,可并不是在想裴元漪,而是在想她家的地。
谁能想到,汛期没有淹没庄稼,却在要收粮时地里一片汪洋。
她今日和阿爹去地里就是想看看,她家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