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被男人的包袱占据,她的被子也被铺在了床上。
大半夜的也不能傻处在地中心,南娇娇走到床边,躺在属于她的位置。
她不过刚刚躺下,那背对着她睡觉的男人就转过了身,紧紧地抱着她,还在她的耳边说。
“傻媳妇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裴元漪还不知道她南娇娇有多喜欢她。
嘴上说让他赶紧走,其实心里极其不舍。
但他重活一世,不仅仅要好好地对南娇娇,还要好好地对南家人,让那些依附他的人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他必须要未雨绸缪地先动起来。
南娇娇没有回话。
是因为男人说的没有错。
她要不傻,定然不会,明知道自己要渡劫,还会把千辛万苦得到的防御法宝,让给族中姐妹,弄得自己形神俱灭的变成了南娇娇。
她要不傻,定不会在变成南娇娇以后,还想不出摆脱反派的办法,和他纠缠了这么久。
不过好在,男人终于要走了,她也要解脱了。
听着身侧人细微地鼾声,她也模模糊糊睡着了。
下定决心要离开的裴元漪,这一宿就没怎么睡。
见天色亮了他睁开了眼,看着身侧的发妻南娇娇。
女人眼角处有着泪花,定是舍不得他离开,才会流出的泪。
睡梦中的南娇娇想说。
大哥你没听说,有一个词叫喜极而泣吗?
他轻柔地擦拭了她眼角的泪,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从床上起身走出了房间。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自己去和南如海说,还能什么事都让南娇娇为他出头吗?
那么他大男主的人设,还要不要了。
南如海天色蒙蒙亮就已经起身,如今正在后院教导着儿子们练习拳脚,却没想到会被女婿打断。
“阿爹,阿庆有事想和你说。”
南如海转眸看了过去,女婿一身黑色红领锦袍,看着沉稳内敛,威武不凡,倒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好,好,那我们翁婿回房闲聊。”
自家女婿才高八斗,还给他出过两次主意,让南如海对这个人改了些态度。
他点了点头朝着前院走去。
但好使的脑子,在行动的过程像是察觉到,裴元漪今日的不同。
难不成他是要离开南家。
“三哥,你看妹夫今日是不是和往日不同。”
南家老四眼睛尖,看出不对时和他三哥言语。
南家老三收起了手中的大刀,看向不远处阿爹和裴元漪。
“妹夫换了身锦袍,看着格外英气,确实不同。”
“我说不是这个。”
南家老四想要表达的意思,可不是这个,而是。
“那是?”
南家老三心眼直,还真没明白他家事精的弟弟,在琢磨什么。
“妹夫他是不是要离开南家了。”
三哥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南家老四也不难为兄长的解释着。
“离开南家,去北岭府吗?这是不是有些早。”
明明清楚裴元漪早晚是要离开南家去北岭府赶考,南家老三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在这种滋味的趋势下,竟让他不自觉地看向了小妹的房间,在心里为难小娘子担忧着。
南家老三顺着兄长的眼神看了过去,也像是看见了她家小妹,极其失落地走到了大水缸处,没什么精神头的洗着脸。
南娇娇就想说,你们那个眼睛看见她没精神头。
心情极好的她,不知道多有精神头呢?
要不然怎么会跑跳的去了厨房,帮着她娘做饭啊。
说完心里话的裴元漪,恭敬地给南如海跪下,磕着响头。
他感激着老者把女儿许配给他,也感谢眼前的老者给了他温暖,可以依靠的家。
“岳父大人,小胥告退了。”
“去吧。”
南如海摆了摆手了手,目送着裴元漪走出了他的房间。
眸子眨动间,眼睛竟流出了一行极其深沉的泪。
对,性情中人的南如海竟被裴元漪感动了。
而他也想把卖身契还给他。
却说他说。
卖身契放在阿爹这里,阿庆才会安心。
从地上起身,裴元漪的心沉寂了。
他竟没想到,前世做梦都想远离的人,在今生要分别时竟会这般的不舍,以至于早饭他吃的极其的少。
南娇娇的早饭没有和裴元漪一起吃,而是和她爹娘嫂子兄长们吃的。
她刚刚放下筷子,就听老爹说。
“娇娇啊,和爹来一下。”
知道裴元漪要离开南家,南如海就有些担心女儿。
这不就想开导开导她。
见女儿放下碗筷,他也从火炕上下地朝着内室走去。
“嗯。”
南娇娇心里清楚老爹想和她说啥,却不知道自己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老者。
“娇娇啊,你当真想让贤胥去北岭府赶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