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局出来,三人就去往车站坐大巴车。
买了票之后,还有大半个小时才出发,他们就坐在候车厅里等。
霍芙晚出动一次之后就消停下来。
因为她发现大哥好像有点生气。
为什么呢?
她都把程姐姐给她做的山楂糕让给他了,而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怎么吃完还生气了?
早知道她就留着自己吃了...不过程姐姐看着还挺高兴,不算浪费叭...
程徽月感觉场面有点太安静了,于是主动跟霍芙晚搭话:“芙晚,最近身体怎么样?走路还会喘吗?”
“不喘了,程姐姐。”霍芙晚认真回道:“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特别是程姐姐做的饭,我能吃两大碗呢!”
她大哥告诉过她,在外面不要说有关药的事情,所以她就用吃饭代替。
“芙晚真棒。”程徽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发现手感都跟刚开始不一样了。
霍芙晚现在新长出来的头发,发根处颜色更黑一些,脸上稍微长了点肉,不像之前一个皮包骨。
说明她身体的机制都在好转,如果这次她能成功说服周大夫替她针灸,那她最多两年就能解决先天体弱的毛病。
接下来的时间,她又问了霍芙晚一些细节问题,叮嘱她待会儿见到周大夫如果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别难过云云。
霍芙晚乖乖点头,全都答应下来。
半个小时后,三人上了大巴车,因为霍芙晚人小不用买票,就没有座位。
霍砚行盯着面前的三座位子皱了皱眉,又看了眼跟上来的男乘客,立马转头对程徽月道:“你坐里面。”
他买票的时候不知道座位是这样的,一张靠窗一张在中间。
要是让小知青做中间,她肯定要被旁边两人挤到,而且靠走廊坐的还是个男的...
程徽月本来就喜欢靠窗坐,没多想直接坐了进去。
刚抬头,霍砚行就抱着霍芙晚坐了进来。
前后座位间隙不大,程徽月坐下只有些许空余,但是这点空间放在霍砚行身上显然不够。
他紧紧皱着眉挤进来,两条大长腿憋屈地蜷缩着,上半身挺直刚好能塞下霍芙晚。
但几年前来的时候,霍芙晚还没这么高,坐在他腿上刚刚好,可如今竟有些放不下...
“我抱着她吧。”程徽月看着他疑惑又窘迫的表情,忍俊不禁地伸出手。
霍砚行略微有点不赞同:“她看着瘦,但其实挺重的,去县上要好几个小时,她会把你的腿压麻的。”
程徽月:“那你就让她这么别扭地坐几个小时?”
霍砚行腿太长了,屈起来始终有很大的坡度,坐着肯定不舒服。
“我抱着吧,我这儿空间大,就算坐麻了她还能坐这儿呢!”
她岔开腿,拍了拍中间露出的一角座位。
霍砚行被她的动作吓得眼皮一跳,忙不迭把霍芙晚送了过去挡住,随即扭过脸不看她了。
真是大胆的小知青,大巴车上这么多人呢!
他深吸了口气,抬眼对上旁边男乘客打量的眼睛,对方贼眉鼠眼地扫来扫去,还往前倾想看里面。
“看什么!”霍砚行低吼一声,侧身挡住,凶戾的眉眼朝他射着冰刀。
凌厉的一眼直接吓得男乘客一抖,战战兢兢往外挪了挪,半点不敢碰到他。
霍砚行冷哼一声,盯了他好半天叫他再也不朝这边看才收回视线。
程徽月余光将一切收入眼中,唇角情不自禁扬了扬,抱着霍芙晚十分安心地闭上眼假寐。
等霍砚行太久没听到这边动静,转过来看的时候,见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唇红肤白的女孩闭着眼靠在车窗上,长而卷的睫羽微微颤动着,金色光线透过不断向后倒退的树影洒在她的脸上,面容更添一份宁静的光泽。
而他的小妹窝在她的臂弯,脸蛋红扑扑的,睡得很香。
霍砚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她挡住了晃眼的阳光。
当一片阴影落在程徽月脸上的时候,她眉头动了动。
他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却始终没有收回手...
三个多小时后,大巴车开进了县城,霍砚行抬了抬僵硬的胳膊,缓缓收了回来。
“到了。”他推了推霍芙晚。
“...到了?”程徽月先她一步睁开眼,还有些睡眼惺忪。
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本来只是想眯一下的,结果睡得昏天黑地,还梦到霍砚行跟她亲亲抱抱...
她瞄了一眼男人的神色,很正常,那她应该没有说什么奇怪的梦话...
霍砚行活动了一下右手,脸色微僵。
默默换成了左手,把霍芙晚抱了出来。
下了大巴车,程徽月估摸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就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吃个饭,我请客!”
她领着霍砚行兄妹径直走到了国营大饭店内。
县里的国营饭店明显要比镇上豪华很多,装潢都大气一些,里面已经上了七八成的座,生意很好。
程徽月刚一走进去,就有个女服务员过来:“您好,三位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