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栋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积极的知青,一时内心感慨。
虽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程徽月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尽是真诚,显得他的猜测有些卑劣。
“好吧,不过你们千万别逞强,特别是梁知青,伤口疼就休息一下。”
梁菲其实想说给她放假吧,她不想捡牛粪,可动了动嘴只说了句“好。”。
她现在算是彻底上了程徽月的贼船了,要是不继续装下去,她给她贴上的勤劳能干的标签肯定会被人识破,到时候虚伪的人就变成她了,村里那些喜欢说嘴的村姑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更何况,捡牛粪听起来的确比开荒轻松一点,姑且就算这乡巴佬没骗她吧!
程徽月得了谭国栋的承诺,放心地回到知青点。
看到她回来,牧江赶紧迎上来,“程知青,你手没事吧?下午要不要我去帮你上工?”
挑粪虽说臭了点,但也不是特别累。
程知青给他的一块钱还剩了很多,不帮她干点什么感觉钱拿着有点烫手。
程徽月还没说话,梁菲就瞪着他道:“你瞎了吧,没看到我的手包成这样了?为什么上来只问她?”
牧江这时才注意到她,瞳孔一缩:“你的手不会真的要截肢了吧?”
梁菲表情一僵,反问:“截、肢?”
“额,我也是听村里的人说的,还有人说你失血过多送医院抢救了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
程徽月:“...”
她也是没想到,流言可以传成这样。
果然下午继续捡牛粪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明天她俩可能就口头‘去世’了!
“没事,就是割草的时候把手磨破了,她流了点血,擦上药过两天就好。”程徽月解释道。
“我们已经跟谭队长说过了,下午不用开荒,你放心。”
牧江点点头,“那我还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程徽月想了想:“嗯...那就麻烦你劈点柴给我烧一锅热水吧,我想洗漱一下。”
她空间里也能出热水,不过是洗手间里的,温度不高,她用着心里也有点膈应。
“我也要洗,你先给我烧一锅!”梁菲说道。
牧江看着她:“一锅热水五分钱。”
梁菲:“你想钱想疯了吧!烧个热水而已,凭什么还要钱?”
“我劈柴烧火付出了劳动,而且所有的柴都算在我的头上,之后我得自己上山砍柴回来补上,五分钱不算多吧。”
牧江有理有据地说着。
梁菲气急:“那你怎么不收她的钱?”
“程知青之前已经给过了,现在她才是我的债主,还需要给什么钱?”
梁菲一噎,“五分就五分...你赶紧给我烧水去,我身上都快臭死了!”
牧江摊手:“先给钱再办事。”
“...”梁菲看他那副直愣愣,一点不通融的样子就来气。
他绝对是还对她之前扣他一毛钱耿耿于怀吧!
难道她那天真的有那么小气吗?
她气呼呼地掏出钱数了五分拍在他手上:“给你,现在行了吧!”
牧江一张张又数了一遍,放进口袋,“好,不过我还是先帮程知青烧热水。”
说完他转身抱了一摞柴劈了起来。
“你...!”梁菲跺了跺脚,杏目盛满怒火。
她转头刮了眼程徽月,“哼!别以为这样你就赢过了我!”
说完她大步走进宿舍。
程徽月耸耸肩,走到厨房里。
今天轮到沈亚兰和另一个女知青做饭,她们一个烧火,一个备菜,也算工序分明。
可就是做菜的食材吧,略显寒酸。
知青点不逢年过节的话,通常是没有肉的,只用玉米面或者荞麦粉蒸窝窝头和粗粮馒头做主食,一大盘咸菜再煮一锅随处可见的野菜汤就算一顿了。
今天也不例外,程徽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女知青择完野菜,正准备扔到锅里。
“等一下!”她上前捞住了岌岌可危的野菜,“你打算就这么丢进去煮汤?”
“不然呢?”女知青表情疑惑。
程徽月:“你不觉得这样煮出来的野菜汤吃起来又苦又涩吗?”
女知青:“野菜不都是这个味道?”
“...”程徽月扶额,“不是的,野菜焯一遍水就能去掉涩味。”
“那你来做?”女知青面露不耐。
上了半天工本来就很累了,她只想赶快做完饭吃了就去休息,谁知程徽月突然冒出来指指点点的。
“行,我来。”
程徽月点点头,“我先去换套衣服,再拿点腊肠出来,等会儿你烧火,沈知青来给我打下手,可以吗?”
女知青本来有些生气她一来就否定了她的做法,但听到她要拿腊肠出来,顿时不说话了。
坐在灶台后的沈亚兰犹豫道:“可是你的手?”
村里人的传的事她听说了,不过刚才她们和牧江说的话她也听了一耳朵,知道没啥大事就没多问。
可要做饭的话,她手还是会疼的吧。
程徽月默了一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