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源一听这话不干了,哪儿来的死丫头,拿着份不知道真假的书契,就大言不惭的说要收回铺子,他厉斥道:“我说你什么人啊!你说你是宋玉!谁能证明!”
“胡搅蛮缠?”宋玉挑眉。
“我看你才是胡搅蛮缠,这铺子是宋大夫留给我二舅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孙源大喊道。
“铺子是我爹留给我的,谁说是留给你二舅的,一个学徒功不成名不就的,我爹一死,就霸占了这个医馆,还改了招牌。”宋玉微微眯眼,语意威胁,“让你们自己滚蛋已经是好的了,难不成要我请你们出去吗?”
“你……”
孙源气的上前,眼前却闪过一道黑影,灵风立于两人中间,拿着匕首抵在孙源的脖颈。
孙源吓得血都凉了,哀嚎一声躲回齐郎中的身后:“二舅!她……她要杀我!”
宋玉也微怔,这灵风真不愧是沈裴的手下,两人的行事风格都一样,赶紧上前按下那柄匕首,对齐郎中叔侄说:“还不快滚!”
齐郎中啐了一口,拉着腿都软了的孙源出去了。
芒种后脚进屋,就动了动鼻子,抱怨道:“这屋子里面什么味啊?难闻死了。”
“糟老头和过期药材的味道。”宋玉随意的按了按柜台上的灰。
“药材也会过期吗?”芒种呆呆的问。
“当然。”
“对了姑娘,我都联系好了,新的匾额很快就会做好送过来。”芒种掐着腰,打量着这里,虽然脏旧了些,但格局很好,地段也热闹。
“这么高兴啊。”宋玉走到中药柜前,挨个抽屉拉开看了看。
芒种看了一眼灵风,不住的点头。
自己和姑娘总算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啦!
“姑娘,我这就去把牌匾换上!”芒种颇有些兴奋。
“不着急。”宋玉说。
芒种疑惑,而宋玉瞥了一眼也暗露不解的灵风,不紧不慢的说:“先别换,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换,这几天……恐怕要很忙了。”
芒种单纯的咧嘴笑:“姑娘医术高明,保不齐满上川的人都会来找您看病呢!”
当然因为不是这个。
傻丫头。
宋玉只是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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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陈老爷,您可得替我们爷俩做主啊,说好了那铺子给我们了,这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个宋玉,拿着书契口口声声的就来收铺子,您说……这叫什么事啊!”
凌安堂里,齐郎中气的直拍桌子:“小丫头片子!”
陈觉坐在对面,听完他的絮叨,深呼了口气。
见陈觉不说话,齐郎中以为他不想管,忍不住又说:“您不是说了吗,那孩子……那孩子跑不出去的,难不成是您不想把这铺子给我们了?”
“你胡说什么!”陈觉厉斥。
齐郎中缩缩脖子,没敢再这么说,只是恳求道:“还请陈老爷想个办法,那铺子……我们爷俩指着那铺子过活呢,没了那铺子,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啊。”
“我看就算宋玉不去收铺子,那医馆也被你弄得快要黄了。”陈觉冷哼。
“您也知道,我哪儿会看病啊,以前是……宋大夫在,他那时候可是太医院的院首,即便一个月才来坐堂两三次,但回回来坐堂,那医馆里都挤满了人。”
齐郎中说起宋盛,眼底还是流出一些羡慕来。
他自幼学医,却学医不精,只会些皮毛,年过五十还给宋盛做学徒,可宋盛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医,几年之后就成了院首……羡煞旁人啊。
陈觉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忽而说道:“一个死人,医术再高也没用!”
齐郎中一愣,警惕的点了点头。
“上次不是有来医馆要赔偿的吗?告诉他们,医馆换了人,那小贱人有的是钱。”陈觉起身往里屋去,“让他们跟那个小贱人要。”
齐郎中恍然大悟,对啊。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陈易安从里屋走出来,和陈觉打了个照面,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乔夷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因为上次赌坊的事情,陈易安对乔夷总是避而远之,乔夷也没有再靠近他,两人有些疏离,乔夷还特地让了一下,低声说:“我给姑母送药。”
陈易安瞥眼,点了下头。
“这什么药啊,这么腥,”齐郎中在旁边咕哝了一嘴,“好像血味儿。”
乔夷脸上一闪慌乱,急匆匆的往屋里走:“没什么,你闻错了。”
陈易安皱眉,拉住乔夷,那人轻嘶一声,药液倾洒出来一些,倒是血腥味更重了。
“表哥,这是给姑母的药,千万不能弄撒了。”
乔夷抬头,眼底有明显的乌青,嘴唇也有些泛白,看上去很是虚弱。
“你这手是怎么了?”
陈易安的余光瞥见乔夷袖子里,手腕处的纱布,刚才被他这么一拽,隐有血痕。
齐郎中蹲下,又闻了闻那洒出来的药,肯定道:“就是血味,太腥了。”抬头看了看乔夷两人,不禁唏嘘道,“我说姑娘,您还真是孝顺啊,用自己的血入药?”
陈易安闻言,瞳孔微缩,伸手解开乔夷腕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