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耀霖沉默着没说话，朝着门口走去。
黎梦妍坐在沙发上发懵。
这算什么？
知道自己怀孕和不想离婚，一言不发的离开，这是答应自己不离婚。还是觉得自己试图和颜翊争一争是痴心妄想，所以连回应都不肯？
“所以，你的想法是……”
快走到门口的贺耀霖回过头，依然没有回答黎梦妍的问题：“老宅那边打电话，让你明天跟我回家吃饭。”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
老宅就是贺耀霖爷爷奶奶住的的地方。
自从贺老爷子出院之后，就和老伴住在老宅，因为病要静养，所以哪怕自己是贺老太太做主娶的孙媳，这几年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安，也很少去打扰。
这次突然叫贺耀霖回去，还点名喊上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好。”
得了回应，贺耀霖不再停留，痛痛快快走出了家。
黎梦妍甚至怀疑，在他的步伐里看到了轻快。
虽然到最后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的回应，但只要没谈崩，就算是好结果。
谭靓靓的那句“他会不会也是有感情的”像一颗种子种在了黎梦妍的心里。虽然嘴上反驳不可能，黎梦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点点的动摇。
如果是真的呢？
贺耀霖真的是有一点点顾及这五年的感情，所以才迟迟没有向自己提出离婚。
那么自己再努力一点，会不会真的能熬到白月光消散，熬到一颗石头捂热的时候，熬到如愿过上普通人家一家三口的日子？
贺耀霖面无表情地离开家。
直到坐在车里，细细看就能发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暴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从车上翻出一包不知道时候备着的烟，贺耀霖点上一根，努力镇定着自己的心情。
年幼的经历让他对烟味异常敏感。
他对烟草敬谢不敏，除了生意场合必不可少的客气，他私下里极少抽烟。除了颜翊出国的那天，他一个人坐在学校的顶楼抽了一晚上烟之外，他似乎很久都没太有抽烟的冲动了。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
喉咙因为烟草的刺激性而发痒，贺耀霖手握成拳搭在嘴边，咳得厉害。在痛痛快快的咳嗽里，贺耀霖流露出一点深埋的愉快。
圈子里不是没有人玩的很花，三天一嫩模，五天一女伴，贺耀霖觉得厌恶。周围的人或许早就经历过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的诞生和消亡，贺耀霖却还会因此意外而欣喜。
在设想里，这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颜翊。
“我怀孕了”这句话从黎梦妍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似乎也不是太差。
贺耀霖甚至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欣喜，欣喜到他连黎梦妍后续的解释都听不大进去。
拿起手机，贺耀霖在群里回了句消息。
浮生轩。
和它极尽风雅的起名方式一样出名的还有它的生意，浮生若梦，声色犬马。越是入夜越是揭开面纱，S市最活色生香的不夜城。
圈子里的朋友大多对这地方熟的像回家一样，贺耀霖除了生意，倒是很少涉足。
今天突然答应了组局，一干人等，还没见到人，就在包厢里热闹的不行了。
贺耀霖刚进包厢就眯了眯眼。
徐睿在一排美女之后笑的挤眉弄眼，一边的几个兄弟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语气一个个都带着揶揄。
“为了庆祝万年喊不动的霖哥，今天难得主动凑局，咱哥几个可是下了老本。浮生所有上的了台面的姑娘可都在这儿了。”
贺耀霖打量了一排姑娘，哥几个还挺了解自己。
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