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只给父皇看病,按规矩,是不能给别人看病的。最重要的是,我这个身份去请他帮忙,庞无失那老家伙还有萧皇后,不得弄死我。”
韩廷铮皱了眉。这就是他最讨厌朝廷的一个地方。原本简单的事情,就会因为朝中那些纠缠不清的事情,变得无比复杂。
正在众人愁眉不展之际,司寻澈又说话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钱勇是个急性子,忍不住说道:“殿下,您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一次性说完啊!”
“别急,别急。这事儿我不行,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啊。她可是父皇最宝贝的人,她说要借人,想来父皇不会拒绝的。”
司寻澈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突然之间,宁暮春如坐针毡。
钱勇说道:“殿下,这事儿交给您靠谱啊。就凭您和宁姑娘的关系,您去找她,她必然会帮忙的!”
宁暮春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司寻澈传出什么事情来了,可是之前三年的余韵尚存,所有人还都保留着以前的记忆。
司寻澈又瞟了宁暮春一眼,轻飘飘地说道:“她都和我闹了许久的别扭了,只怕是不肯帮忙。”
“宁姑娘不像是如此不顾大局之人……”韩廷铮的话音还未落,宁暮春突然站了起来。
司寻澈等着她粉饰太平,可却见她看向了公孙榆。
公孙榆朝她点了一下头,她似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有一件事情瞒了大家很久,想告诉大家。”
“三月,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聊案子呢。”
钱勇说完,宁暮春的勇气退了几分。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宁暮春如今已经有了些退意。
公孙榆立刻说道:“三月想说便让她说。说不定和案子有关呢!”
众人亦是认可。毕竟以往三月从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宁暮春。宁暮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不是什么三月,我就是宁暮春。”
内堂里是一片寂静。
宁暮春继续说道:“其实上一回我在回龙镇的时候就露过身份了,只是你们都以为我是装的。我真的是宁暮春,不信你们问他。”
而后,宁暮春就伸手指向了司寻澈。
司寻澈冷笑了一声,磨着后槽牙,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她就是宁暮春。”
内堂里的众人还是沉默,可他们的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过宁暮春的坏话,平日里有没有惹过宁暮春。
宁暮春只当他们是生气了,又赶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只是我若是以宁暮春的身份报考画师,必然颇多的麻烦。我只是想尽我所能而已。我来的可比司寻澈早多了,我是真的想帮大家才来的。你们还可以继续把我当成三月,别让我离开大理寺,好不好?”
说到最后,宁暮春的声音里面甚至还带了些祈求,眼眶也跟着红了。
左秋月第一个反应过来,而后伸手抱住了宁暮春。“你哭什么,你这么厉害,帮我们找到了多少人,谁会让你离开大理寺啊!”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左冬寒也走到了宁暮春的身边,说道:“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大理寺以后就有靠山了!”
宁暮春见大家是如此反应,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她拉住了左秋月的手,说道:“真是太好了。我原本是想等这个案子结了再说的,今日刚好说到这儿了,我便就直接说了。”
“那以后我们是叫你三月,还是叫你宁姑娘,或者是暮春?”
“还是叫三月吧。我也不完全是骗你们的。我回京城之前的确是叫三月,因为奶奶就是在三月份捡到我的。”
众人听到此处,不免唏嘘。宁暮春的确也不算是骗他们。她其实也不过是过了三年锦衣玉食的日子罢了。
内堂里是其乐融融,只有司寻澈面色难看。他伸手敲了敲桌子,说道:“还在查案呢。别浪费时间,跟我进宫。”
众人也不知道司寻澈是哪里来的火气。宁暮春和公孙榆刚好又对上了视线,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司寻澈的脸色更为阴沉,直接拽着宁暮春的胳膊将人拉走了。
左秋月走到了韩廷铮的身旁,轻声说道:“你看,这样他们两个就正常了。还好我还没开始撮合她和冬子,不然岂不是把我弟弟往火坑里推。”
韩廷铮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可不是一般的火坑啊。
一辆马车里,司寻澈和宁暮春是全然两种不同的心情。宁暮春觉得此时拨云见日,是碧空万里。而司寻澈却觉得此刻雷霆万钧,山雨欲来。
“你和公孙榆的关系,倒是亲近啊。”
“没有啊。”宁暮春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