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迎来送往的客人虽然多,但是真要想诅咒人,不会有客人会将这东西埋在只住一小段时间的地方。所以韩廷铮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客栈里的人做的。
可是他们都纷纷摇头。
宋朋来说道:“我们客栈里的人虽然有识字的,也有会写字的,但是这字写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就像书上的字一样,绝对不会是我们写得。”
韩廷铮看向了王发财:“我听说你要考科举?你的字应该不错吧?”
王发财讪讪一笑,说道:“我要是能写得那么好,真是要烧高香了。”
客栈里的人若是不可能,那还得是客人的问题。韩廷铮又问道:“这段时间,可有在你们这儿常住的人?”
“最常住的那肯定是来参加科举的那些书生了。不过最近走的都差不多了,便是方有余也换到别处去住了。”王发财说着,又问道,“会不会是杀方不凡的凶手放的?”
如今大理寺在查方不凡的案子,这东西一出现,大家就会情不自禁地觉得这东西可能和方不凡的案子有关系。
但是,大理寺要拿证据说话。就算心里免不了会这么想,也得多方查证。
韩廷铮把字条交给了左冬寒,说道:“去查找一下科举考试的字迹,还有方不凡的户籍。比对一下这上面的字是哪个考生的,先从方有余开始查。再看看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不是方不凡的生辰八字。”
“方不凡不是被领养的吗?”
“他父母是死了,又不是将他遗弃了。他自然有生辰八字。”
左冬寒点了点头,这时候,王发财说道:“方有余的笔迹我这儿有!”
韩廷铮和左冬寒都十分的惊讶。“你怎么会有方有余的笔迹?”
“我有一次遇到方有余在烧字帖。他说是科举将近,想把字迹练得好看些。我也想练字,就问他要了几张。”
“不过他有些小气,可能是穷惯了吧。当时犹犹豫豫的,我磨了半天才只给了我一张。”
“我就不明白了。他索性都是要烧掉的,还不如给我练练字呢。”
方有余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奇怪。不过也不能证明什么。
韩廷铮想看看字帖,王发祥就回了一趟家,把那张仅有的字帖给拿来了。
王发财非常爱惜这张字帖。这张字帖在他手里少说已经有一个月了,却是平平整整的,半点褶皱都没有。
韩廷铮和左冬寒看到字帖上的字迹之后,全都变了脸色。
方不凡的遗书有疑,却又是他自己的笔迹,所以大理寺的人都看过好几遍遗书,记得方不凡的笔迹。而现在,王发财拿过来的字帖上,分明是方不凡的笔迹。
“你确定这是方有余的笔迹?”
“确定啊。”王发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问,“方有余亲口告诉我的。”
“韩头儿!”左冬寒很是激动,可韩廷铮却更为谨慎。
“别着急,先去比对一下方有余科举的答卷。”
左冬寒如今是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把方有余捉拿归案。不过听到韩廷铮的话,他也冷静了一些,立刻拿着压胜娃娃的字条和那张字帖走了。
韩廷铮赶回了衙门,召集更多的人去盯着方有余。
“他现在人在哪儿?”
“他基本上都待在异乡客栈,偶尔会出门去书局。傍晚我和钱勇换班的时候,他还在异乡客栈里。”江汉说道。
“他去书局干什么?”
“借书吧。我看他进出都拿着几本书。”
“是抄书。”宁暮春说道,“先前他说没钱了,在京城待不下去。我就给他找了个给书局抄书的活计。”
“如此甚好。若是字迹真的有问题,那抄书的笔迹亦是证据!”
不过一个多时辰,左冬寒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方有余科举的答卷。
“字迹不一样。他烧的字帖不是他自己的笔迹!”
这是最为确凿的证据。
韩廷铮大手一挥,十几个衙役去往异乡客栈,没费多少心力,就把方有余给抓了起来。
“你们抓我干什么!”方有余挣扎着,可是他一介书生,自然不可能从衙役们的手中挣脱。
异乡客栈的客人们纷纷避让到了一旁,偷偷讨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剩下的一部分人在房间里面搜查。他们并没有搜到什么东西,除了他正在抄写的文字以外,就只找到了两个木头雕刻的人偶。上面刻着人名,分别是方长生和孙春花。
方有余被关进了审讯室,随后,司寻澈和韩廷铮入内,直接把字帖和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抄书放在了他的面前。
方有余只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方有余,你可承认这份不同的字迹都是你写的?”
“韩捕头,这上面没有署名,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啊。”司寻澈说道,“我们有人证。人家和你无冤无仇的,口供可靠。你认不认都没关系。”
方有余依旧不说话。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如今证据确凿,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干干脆脆地认了不好吗?”
方有余依旧不说话。
司寻澈的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