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也不全是。我那天是在打劫,劫完之后,就看到了方不凡领着小杨桃往一处院子走。我之前就认识小杨桃,寻思着他们两个怎么搞上了,就跟过去看。”
“结果没一会儿方不凡就出来了,和我撞个正着。方不凡说他要当官了,我若是不帮他,他不会放过我的。可我若是帮他杀了小杨桃,还会给我一笔银子。他不知道我和小杨桃原先也认识。而且我真的不敢杀人,所以就和小杨桃合计着坑他一笔。”
这个逻辑,就比常大牛第一次说的口供要合理的多。
两相比较,韩廷铮也觉得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之前的那份口供那么假,他居然也信了。
方不凡为人小心,且会利用人心。他只交代了常大牛他要办的事情,等到常大牛到了案发现场,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常大牛在黑房间呆了一天一夜,总算是被押进了大牢。
只可惜,他提供的线索只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想,并没有给出新的线索。
不过,证实了之前的猜想。那么方有余的杀机便出现了。
不管方不凡对方有余是真的好,还是做戏给外人看的。方不凡对方有余都是杀父杀母之仇。再加上之前大理寺对于凶手的猜想,方有余如今都是最有嫌疑的人。
只是如今还缺少关键性的证据,所以大理寺的人还不能轻举妄动。韩廷铮找了几个人去异乡客栈盯着方有余,其他人去了朋来客栈找证据。
方不凡的那间客房还封着,而方有余的那个房间已经有客人入住过了。
那个叫王发财的小二今日不在柜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朋来客栈的老板及掌柜——宋朋来。
“韩捕头,这案子可有进展了?”
“你们可有从之前方有余住的房间里面收拾出什么东西?”
“没有。难不成他……”
“哎!”韩廷铮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还提醒道,“不许妄加猜测。”
宋朋来连连点头,而后压低了声音,和韩廷铮说道:“韩捕头,其实有个事儿我想和您说一声。”
“说。”
“方不凡和方有余二人是一道进的京,一起来我这儿投得宿。虽然在人前,他们二人平起平坐,称兄道弟的。可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后来一天晚上,我去厨房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吵架。这是我的客栈,自然不能让人生事,就过去了。结果,是方不凡在骂方有余。你可不知道,那骂的狠的呢,居然还咒方有余去死!这哪里是兄弟啊,这简直就是仇人啊!”
韩廷铮听到这话,并不惊讶。方不凡能杀了自己的养父养母,还雇人伪造杀人现场,那就说明是蓄意谋杀。
如此看来,他对方有余这个兄弟,自然也是没有什么真感情的。
“您是说,方不凡咒方有余去死?”
“正是!他骂的太凶了,我都不敢上前,只敢晃了晃树枝,弄出点动静来。他二人果然就走了。”
“那方有余呢?他是什么反应?”
“方有余唯唯诺诺的。他没钱。这衣食住行他全靠方不凡养着,哪敢忤逆方不凡啊。不过方有余越是唯唯诺诺,方不凡就越是生气。”
“我当时还听见方不凡和方有余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只会让我想到我曾经的样子!你是故意的吗!’然后,他还狠狠地踹了方有余一脚。”
“方有余半句话都不敢说。”
听到这里,韩廷铮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根据杨柳镇老县令所说,方长生夫妇是因为心善才收养了方不凡。可从方不凡的言辞中可以看出,事实并非如此。
如若是真心收养一个孩子,那又怎会让养子在家中唯唯诺诺的过活。方不凡能杀了他们,就说明方长生一家其实待方不凡并不算好。
这时候,小二王发财突然从后院跑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他看到大理寺的人也在,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救星。
“韩捕头,我们在后院挖出个东西。”
王发财神神秘秘的,这东西显然非同一般。
大理寺的人和掌柜宋朋来这就跟着王发财往后院去了。
后院有一棵大树,树底下有一个坑。坑里面还放着一个打开的木匣子。而木匣子里,放着一个稻草缠起来的娃娃。这娃娃被点上了五官,他的背后还用针钉着一张纸条。
“哎呦呦!”宋朋来吓了一跳,“是谁在我的客栈搞这种邪门的东西啊!”
韩廷铮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两个厨子,问道:“你们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在这里挖个坑?”
“我们……我们是想挖女儿红来着。但是忘记具体是埋在哪个位置了,就随便挑了个位置。结果……结果就挖出这么个东西来!”
虽然不知道这压胜娃娃是来诅咒谁的。但是挖到的人,看到的人,也会觉得非常的晦气。
厌胜之术是邪魔歪道,不管是否灵验,都是害人的东西,是被朝廷命令禁止的。
宋朋来跟在韩廷铮的身后,连连说道:“韩捕头,我们这客栈在京城也开了许多年了。不管是我还是我手底下的这些伙计,可都不懂这玩意儿啊!这和我们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