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还拿了些鸡蛋带过去。她这次带的还是生鸡蛋,这样就不怕东西有问题了。
开门的是王大婶,她用手在衣服前面的围兜上擦了擦,这才把装鸡蛋的篮子接了过来。
“这也不是多大点事儿,你们咋还送东西来呢!快进来吧!”
王大婶看到宁暮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反倒是看到戴着面具的司寻澈时,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神情。
“爹,富贵儿,王婆婆和三月来了!”王大婶喊着就往厨房走,把鸡蛋放进了厨房。
王老伯从里屋走了出来,迎他们进门。
“不就是摔断了腿吗?也是他小子活该,还劳你们过来探望。”
宁暮春三人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却也没做声。直到王老伯领着他们进了卧房,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王富贵。
他的左脚绑着木板,房间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宁暮春和司寻澈对视了一眼。
这腿断的也太巧了吧?
“这怎么摔成这样啊!”
王大婶说起这事儿就来气。“就差不多八九天前,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镇子上胡玩儿,结果为了看花魁,从高处掉下来摔断了腿!后来,还是回春堂的人帮着一起给送了回来。这一路上多少人看到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王大婶说着,还狠狠地剜了王富贵一眼。
“什么狐朋狗友,那些人你不也都认识吗?再者说了,那花魁就是路过咱们这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花魁呢,瞧瞧还不行吗?”
说起花魁,宁暮春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解语楼。她不留痕迹地离司寻澈远了一些。
王大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也不瞧瞧自己几岁了。都能当花魁的爹了,老不羞!”
“你别说了,还有人在呢!”
宁暮春三人也的确有些尴尬。
不过,王富贵既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断的腿,又去回春堂看过大夫,这伤做不了假。
若是按照时间推算,王富贵摔伤的时间要比何大死的时候还要早个两三天。就他现在这样,出门都困难,更何况是爬树呢。
何大死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案子上。这样比起来,王富贵摔断腿的事情就显得非常的鸡毛蒜皮,所以王婆婆和宁暮春也就没听说他摔断腿的事儿。若是听说过,也就不必多跑这一趟了。
“来,来,喝点水。”
王老伯端了几碗水进来。
司寻澈虽然接过了水,但是目光却是落在了王老伯的脚上。
这鞋子的大小看起来和屋顶上的那一枚鞋印差不多。
“那你们这么多天就一直在照顾他?”
司寻澈问的这个问题不可谓不奇怪。不过,村子里的人淳朴,也没想那么多,他问了,他们也就答了。
“是我一直在照顾的。不过后来姐姐家不是出事儿了吗,咱爹和我家虎子去帮了几天的忙。要说姐姐命苦呢,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男人。”
虎子就是王富贵和王大婶的儿子,如今也已经十一二岁了。
“他死了才好呢!现在桂花守了寡,等过段时间,我就再给她找别的亲事。”
“我当初就是被那小子老实巴交的样子给骗了。连个地都得咱们桂花去种,什么玩意儿啊!”
王老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何大的憎恶。
王婆婆赶紧说道:“老大哥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官府正愁抓不到人顶罪呢。你说这话,小心他们把你给逮起来!”
王老伯顿时面色讪讪,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老伯身体看起来不错。平日会上山打猎吗?”
“我身体是不错,但是这体力不行,哪儿有力气上山啊。”
宁暮春和司寻澈毕竟不是官差,不能正大光明的盘问。这话问到这个程度,再问下去,只怕王家就得看出他们是来盘问的了。
王婆婆又和王大婶说了一会儿的话,突然虎子就跑了回来。
他看到家里有人,一进门就规矩了。
“王婆婆好。”
“这是你三月姐姐,快叫人。”
“三月姐姐好,姐夫好。”
虎子倒是把司寻澈给算上了,只是众人又是一阵尴尬。尤其是宁暮春,脸上一片绯红,赶忙说道:“他不是!”
“就是,你这孩子怎么乱叫人呢!”王大婶把虎子拉到了一边。
司寻澈原本也想说不是,可没想到这次宁暮春说的比他还要快。
以前,宁暮春可不是这样的。
宫里的皇子们也会故意打趣他们的关系,那个时候,宁暮春的脸也是红扑扑的,一脸的娇羞。可不像现在这样,脸红虽红,却是急的。
“这是三月家里的兄长。”王婆婆还是这套说辞。
“就是,快叫哥哥。”
“哥哥好。”
司寻澈只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一张嘴抿成了一条线。
此时,宁暮春看到虎子的鞋子和裤腿都湿了,就让王大婶先带他去换裤子。
王大婶看到了,少不得打了虎子一下。“要死了,你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你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