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淮发问,何君学着吴一水先前的称呼连忙回道:“秦爷,我就是何光霁的儿子,不知道您找我爸有什么贵干?”
秦淮指向墙上那张带有恩人的照片问道:“那张合照,你爸身边那个中年男人,你认识吗?”
何君看了照片一眼,神色拘谨道:“我爸身边的那个人是他的师父,也是我的师公。”
师父?师公?
秦淮内心意外,何光霁竟然是恩人的徒弟!
何君小心翼翼问道:“秦爷,难道您是来找我师公的?”
看着何君一副拘谨的模样,秦淮语气淡然道:“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用学着吴一水那样称呼。”
“秦……秦哥。”何君改口。
“你这位师公是什么人?现在人在哪里?”秦淮问道。
何君看着那张照片摇了摇头:“虽然我称呼他为师公,但是这些年来,每当我问起师公的消息,我爸都是闭口不谈。”
“秦哥,不瞒你说,自打我记事以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位师公,也不知道师公姓什么叫什么、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记得我爸曾经说过,若不是当年师公教他医术,让他有了一技谋生,恐怕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何君正说着,铺子门口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女人。
女人脸色暗黄,穿衣打扮极为普通,一头长发夹杂着丝丝白发扎在脑后,是个典型的县城妇女,看上去应该在四十多岁左右。
进来之后,她只是扫了一眼何君和秦淮,便提着一大包草药走向角落那个分拣药材的老人。
“药伯,我这两天从后山村民那里收了一批新鲜药材,足够用来制作解毒药方了,你先把药材处理一遍。”
被称作药伯的老人对那包草药仔细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药材成色,随后点了点头,拿起药材往后院走去。
中年妇女则是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凉白开,先是喝了一口,然后缓步向秦淮这边走来。
“这位客人,你是买药还是看病?”中年妇女问道。
这中年妇女与何君在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秦淮猜想应该是何君的母亲,于是开口道:“大姐,我是来找何光霁的。”
“哦?”
何母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反感,随即看向何君说道:“小君,你去帮着药伯把那批新鲜药材处理一下。”
“处理药材?不去,我等会儿还有事!”何君一脸不情愿。
何母摇了摇头:“罢了,那你去把这段时间来访客人的病例整理一下,晚点儿交给我。”
“别使唤我,晚上你自己整理吧。”何君直接拒绝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与这些药材打交道,更不喜欢与医术有关的一切,对于这间铺子里的一切,他都无感,甚至反感。
何母此刻脸色不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何君,斥责道:“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难道在县城开个中药铺子就有出息?”何君语气不忿。
旁边的周培见势不对,立刻开劝:“君哥,阿姨刚回来,你少说两句。”
何君眼睛一瞪:“怎么?我说错了?你跟我说说,在这永济县开个中药铺子能有什么出息?”
“闭嘴!”何母双眼一瞪:“今天有客人在,我不想训你,去门口罚站!”
“君哥,我们先出去,别惹阿姨不高兴。”周培在旁边劝道。
“我不走!”何君一脸顽固,就像是铁了心要跟何母做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何母见此,脸上怒意更甚,若不是顾及秦淮这个外人在场,她都要破口大骂了。
“何君,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你妈聊聊。”秦淮语气淡然说道。
“是,秦哥。”何君点头,语气恭敬,态度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没有再说什么,对周培使了个眼色,两人往铺子外面走去。
何母看着何君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秦淮,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何君是他的儿子,从小就性格叛逆,对于别人的话要么爱答不理,要么直接回怼,连他这个亲妈都管不住。
可就在刚才,何君竟然听从了秦淮的话,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有在意何母眼中的诧异,秦淮指向墙上那张合照,开门见山道:“你好,我想在你这里打听一个人?”
何母一听,语气中多了几分市侩:“年轻人,我提前跟你说好,你若是来买药,药橱上都已经明码标价了,但你若是来找人,那得加钱!”
秦淮没有多说,拿出了一千块现金放在桌上:“现在可以了吗?”
何母见到钱,立刻喜笑颜开:“可以可以,小兄弟一看就是个敞亮人,何光霁是我男人,他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秦淮指了指上那张合照里的恩人:“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何母眼底浮现出一抹异色,点头道:“嗨,我以为你找谁呢,那人就是一个中医大夫,以前教过我男人几天中医。”
“那个中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