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闻问道:“他们人呢?”
江暮云探着头检查滑轮靠外的部分:“收拾东西去了,挖土的收太阳能板的拆陷阱的。”
“喏,给你。”江暮云站起身,把兜里的大白掏出来还给楚不闻。
大白今年都一岁多了,还是一副小煤球的样子,半点都不长个子,楚不闻接过大白之后也是往口袋里一揣,携带极其方便。
刚好楚不闻来了,江暮云指挥道:“你也别闲着,把外头的铃铛什么的都收一收,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了,你后边那块石头递给我。”
楚不闻搬起石块递给她,实在没忍住:“你怎么糊弄过去的?”
又是挖土又是拆陷阱,摆明了就是在为酸雨做准备。
要不是知道江暮云心里有数,他都觉得江暮云是不是把酸雨的事说了。
江暮云把最后一点遮挡物压平,拍拍手站起身:“就说下雨不就行了。说怕又是一场暴雨,所以提前做准备。”
之前那场暴雨把他们吓得够呛,一看外头这个阴沉沉的天,众人立刻一把抹掉脸上的纸条,着急忙慌地出门收拾东西。
江暮云都没提要不要存土的事,周影就着急忙慌地拉着人去挖了。
上次大雨把山都给冲秃了,山上的土层就像被啃过一样坑坑巴巴。
这回植物还没长回来,雨又要来了,要是不多弄点土备着,后面总不能等水退了,去山下挖那些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的淤泥吧。
他们种的小菜苗刚被挪到盆里的时候,周影说山上的土经过暴雨和高温这么一折腾,看着都是粘质土干成沙质土的架势,种植作物容易两头不讨好,就想自己试着改一改土质,顺便养养土壤肥力。
这堂课江暮云上过,于是她就用以前想养花所以看过相关内容做借口,把各种土怎么调都给周影抄了一遍。
那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所以没人怀疑过江暮云的说辞。
江暮云也真就是个纯纯的理论家,她连真正能种菜的土长什么样都没摸过——除了她偷偷去刮人家菜地那次。所以江暮云除了提供理论支持,其他的都只能看周影的手感慢慢试。
其他人完全不懂什么园土沙土的,就只能听周影的指挥,挖了几大-麻袋土回去存着给她试验用,期待着周影早日成功,别怠慢了他们好不容易种活的小祖宗们。
现在一看可能又要暴雨,周影生怕一场雨下来又回到需要重新晒土的阶段,现在恨不得把土都给刮空。
刚刚楚不闻不在,江暮云是听完了周影的科普的。
据说种红薯土豆这种根茎类植物,要的就是疏松透气的沙质土。
土豆长得快的话两三个月就能成熟,现在正是需要大量沙质土扩大种植规模的时候。
本身她在弄不到成品河沙和园土的情况下,就很难弄出质地接近沙质土的土壤了,再让外头不知道会下多久的暴雨一冲,那他们拿头种土豆啊。
江暮云递给楚不闻一块墨绿色的防水膜布,顺便把小白大赶回山洞,两人一起上山去拆预警装置。
这种膜布是尼龙材质的,耐酸,他们在南山拿了不少,现在人手一块,下雨了就拿它当雨衣用。
这也是为什么江暮云明知道下的是酸雨,还敢和一群人在外头收拾东西。
天色愈发沉了。
和上次暴雨的昏黄不同,这次的天是灰蒙蒙的暗沉,云层像是要坠到地上一样。
没了太阳之后,原本张牙舞爪的夏季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逞不动高温的威风。
一阵风吹过,刚拆完一个铁钉陷阱的秦时文直起腰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碰到过这种不冷不热的时候了。”秦时文把手上的铁钉全部扔进秦时武手上的袋子里。
“嘶——”秦时文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收回了手。
秦时武问道:“怎么了?”
秦时文看着泛红的指尖,拇指轻轻一捻,湿意带着熟悉的微痛传到了拇指上。
“我刚刚还以为是被什么虫子蛰了一下。”秦时文看着两根手指都有些泛红,语气有些疑惑。
秦时武拉过她的手,没等他看清是什么情况,一阵微小的刺痛从他额前传来。
秦时武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也染上了刺痛。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一模一样的泛红湿润。
秦时武瞬间抖开防水膜布披在两人身上:“是酸雨,快回去叫他们。”
江暮云和楚不闻是早有防备,收完铃铛下山的过程中,一见似乎是有雨滴落下,就直接用膜布挡着了,半点都没伤到。
王清清几人就比较狼狈。
她们几个都弯着腰埋头挖土,有衣服的遮挡,几人完全没注意到已经有零星雨滴落了下来。
周影是最先感觉到后脖颈的刺痛的,她还以为是错觉。
直到郑湘问她们有没有觉得有虫子在咬人,她们才发现不对。
吴星月老家是重工业城市,她见过几场酸雨,一看几人接触到雨水的皮肤就发觉出不对了。
等江暮云和秦时文两拨人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正顶着膜布围成一圈,发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