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 好像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自从长乐院里发现百合无益于孕妇之后,除了将百合扔掉,让花房日后不再送花之后, 也在暗暗地盯着花房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人去花房打探消息。奈何过去了五日, 似乎毫无动静。
元夕捻着一根烧蓝花钿的挖耳簪,轻笑:“自然如此。她用的法子便是这般光明正大的,百合是常见的花朵, 她也未曾浇涂药水, 便是当面对质, 她也是光明正大的, 根本没必要乱了阵脚。”
只是, 既然做了事, 就自然会露出马脚。
那拉嬷嬷见碧儿狐疑,如今她既然伺候着元夕, 自然要尽心尽力。她年纪也大了,伺候完侧福晋也没有心力再换主子伺候,侧福晋对她满意, 日后或许也会留她,她自然也想在可靠稳定的主子跟前儿效力。
于是便开口对着碧儿解释, 也希望侧福晋能看到她的态度。
“碧姑娘,你想想,在太子府的后宅之中,有谁和咱们能有争端?谁见不得我们主子有孕, 担心影响她?府里有子嗣的拢共就三人, 太子妃地位稳固, 李侧福晋也逐渐退隐安稳养孩子, 可范格格的二阿哥,虽然身体孱弱,却常得太子垂怜,她焉能不想更进一步?”
按照太子的身份,他的侧福晋理应有四位的,如今只有两个,接下来要么是万岁爷指婚,要么就是下头的格格冒头被抬上去。可是太子年轻,其他女眷都还能生,若是上头侧福晋都有了子息,下头格格的产子之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范格格不是最谨小慎微吗?侧福晋曾说,她无意中误了范格格一次,范格格也未曾冒头找事。”那时候的范格格可有身孕,而侧福晋还只是一个宫女,便是对上了,吃亏的也是侧福晋。
元夕明白碧儿的想法,可她曾转念一想,到底又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她在前院的地位也算是人人都知道的,便是前后院交流不便,但当了主子的人也不会全然不知。就连李侧福晋还专门想看她是何容貌,范格格谨慎地避开也未尝不可,甚至若是那时候的元夕自己找事儿让太子做何,指不定太子还会心疼孕妇呢。
元夕开口了:“更何况,范格格院子里的花朵可真不少,日日安养在院子里,也是个侍弄花草的好手。”
碧儿一听就怒了:“原来是她!”她当即就想要元夕为自己作主,让太子太子妃出面惩戒。
“糊涂!”那拉嬷嬷觑着元夕的神色,轻斥碧儿,果然是经事少些,毛毛躁躁,“如今哪儿有证据,都是我们的推测,甚至范格格身边人那几日都未曾去过花房,没有证据让太子爷怎么作主。”
虽然主子爷对侧福晋偏爱几分,但若没道理的事儿都让太子爷作主,岂不是一点点消磨了太子的偏爱。
冬柔听了也觉得憋屈,可是她素来谨慎,便未开口,只是紧张地看着。
最后是元夕一锤定音:“便就如此吧,若是她不甘心,定会再做些事。若是她自己泄了气,那便罢了。”
她在宫里待久了便知道,多的是无头公案,当初的如答应滑了胎,也未曾查出是何人所为,万岁赏了些东西安抚便就罢了。
……说起来,她已经很少再想到锦绣了,曾经的友情在时间面前也逐渐消散了。
*
又到了逼近年关之时,北京城的冬日似乎格外长,也格外冷。元夕如今肚子也大了些,日日裹得暖和,也不喜欢出门,实在是太冷了。
“你倒是自在。”
胤礽进来时,看见元夕在炕桌上写字,他凑近一看,只看见约莫是食谱,便被元夕拿手挡住。
她嗔道:“您进来怎么不通传一声,吓着我怎么办?”幸好她有些摸鱼,早就意识到太子进来了。
“好,孤的问题,日后让他们好好通传,等侧福晋允了,我再进来?”
元夕让碧儿收东西,自己却笑道:“岂敢啊,您忙得慌,难得来一趟,都该我欣喜了,哪能安排您啊。”明明也算是住在一处府邸,二人却像是异地恋一般,一周难得见一回。
她打量着太子,眼神如柔水一般,看了良久才安心道:“看着近来不错,虽然忙碌,但神色还好,面上似乎生了些肉。”
几个月前特别忙碌的时候,太子看着消瘦许多,眼下也有乌青,像是忙碌多日的社畜。如今腮上有肉,气色红润,更显风华。果然,再好的容貌也不能太憔悴,便是太子这样惊艳的男子也扛不住憔悴的神态。
“你也养得很好,前几日膳房送上来一道开水白菜,不说我也知道,必是你的心思,果然是好。”胤礽揉着元夕的手,她手上骨头生的软,腕上卡着一只剔透的玉镯,衬得冰肌玉骨。
尽管已经五个月了,但元夕几乎也只是胖了肚子,腮上微微丰盈,看着仍是身段娇美。气色极好,眼睛里都是笑盈盈的,日子应当是安逸的。
“没想到,孤没时候来看你,你倒是过得滋润。”
元夕轻笑:“那不是孕育着太子爷的孩子吗,我过得不好,孩子能好?”
“气色好便行,之前听何玉柱说你有些忧思,我觉得忧心,奈何在皇宫之内,不便亲自出来看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