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确定。”
“如果我承认爱慕你呢?
尽管早就有了猜测,亲耳听到的时候,白离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他摸着东方不败的脸颊,指尖颤了颤:“你喜欢我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的声音不再温和平静。
东方不败知道,他们是同类,哪怕表面光风霁月,心底却藏着化不开的伤痛。
萧兰从小被父母抛弃,又身有残疾。他心思敏感,就算被长辈爱护着长大,生活无法自理的挫败,还有被血脉至亲抛弃的真相,都被他记在心里。
他是如此的自我厌弃,哪怕拥有了爱,也不会感到幸福,而是因此而惶恐不安。
东方不败和他略有不同,但是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他很清楚如果现在夸赞萧兰的优点,得到的只会是更激烈的反应。
他艰难地做出决定,站起身将青年紧紧抱在了怀里,亲吻上他的眼睛。
那双盲眼惊恐地颤抖,青年下意识抱住了他,仿佛身处渺茫无际的大海时,抓住了身边的浮木。
“兰儿。”东方不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正如同你对我的心动一样,明明不曾亲眼见过我的容貌,却在初次相见,记忆缺失时交付了信任,跟随我回家。我想你应该明白。”
白离声音略微发颤:“可我是个瞎子。”
东方不败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瞎子。”
白离道:“明日你就喜欢上别人了。”
东方不败说:“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信。”白离想到他那七个小妾,用力推开他,“你去找一个叫杨莲亭的人,找到他,带他过来,与他相处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仍旧喜欢我,我便答应你。”
东方不败道:“这有何难?只是这三个月里,你不能离开黑木崖,就住在这里,不准拒绝见我,也不要再说让我难过的话。”
“好。”
东方不败雷厉风行,不出两日就找到了杨莲亭。
杨莲亭是日月神教最底层的教众,日子过得清贫,衣着有些寒酸,又被毫无缘由地带到了教主面前,不由心里发怵,两股战战,跪拜在地上,不敢做出多余的举动。
东方不败一身玄衣,坐在高台上,看着底下战战兢兢缩成一团的男人,用轻柔的语气说:“抬起头来,让本座好好看看。”
杨莲亭惶恐地抬头。
东方不败坐直了身子:“你站起来,到本座跟前来。”
杨莲亭慢慢走上前,见到被教众奉若神明的教主,忍不住发颤。
“生的倒是高大英俊。”东方不败欣赏地看着他,说道:“来本座身边,做个贴身侍卫吧。”
“回禀教主,属下、属下武功低微,怕是做不好侍卫。”杨莲亭说。
“那就做小厮,端茶倒水总会做吧?”
“属下遵命!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杨莲亭意识到自己的机缘到了,连忙俯首叩谢。
“你这身衣服实在碍眼,去换身好的,随本座去后边见萧公子。自今日起,你便在萧公子身边伺候。”东方不败笑了笑,“他脾气不好,别靠得太近。
杨莲亭听过萧兰的名字。
整个日月神教就没有不知道这个人的。
教主上位后,从府邸搬到山顶,众人才知道他在后院藏了个童颜鹤发的男人,甚至不惜为了他,杀死了跟随在身边多年的七房小妾。
萧公子被教主接到了山上,从此和教主同吃同住,感情甚笃。
三个月前,萧公子呆的无聊,教主便推了教务,带着萧公子去外面玩了许久。还让人兴师动众了一番,似乎是在重建后院,足以看出教主用情至深。
可是跟在教主身边,与跟在萧公子身边,是完全不一样的。
杨莲亭略感惆怅,但是不得不从,只能摆出欢喜的模样,领命而去。
白离在屋里听着小吉给他念书,小吉不认识几个字,念得磕磕绊绊的,看他痛苦的模样,白离就想起身为摩呼罗伽时艰难学习写字和讲话的时候。
这个年代识字的人很少,学会读书认字,不管是靠着抄书还是代人写信,都能养家糊口。
他有心让小吉多学一些,可惜萧兰眼睛不好,认识的字比小吉还少,根本没法教他,两个文盲凑在一起,勉强共同学习。
听到外面传来的陌生脚步声,白离抬了抬手。
小吉停下来,问道:“公子可是渴了?”
白离问:“是不是有人来了?”
小吉说:“难道是教主来了?我去看看。”
他放下书本,小跑的外面,就看到了走在小路上的东方不败,还有他身后那人。
“公子,您耳力真好,的确是教主来了,他还带了个没见过的男人过来,马上就要到了。”
白离说:“你出去玩会儿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小吉松了口气,把书放好,迅速跑出去了。
还未进屋,东方不败在外面说:“兰儿,我把他带来了。”
杨莲亭看到那抹亮眼的白,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冒犯,他恭敬行礼:“属下杨莲亭,见过萧公子。”
白离眯了眯眼睛,仍旧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