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后, 白离意识到自己临时找的借口并不完美。
他先是和花满楼靠近,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花满楼开口解释, 自己主动靠近, 低声制止了花满楼,很明显是在遮掩什么。
旁观视角的东方不败应该看得很清楚。
白离给出的解释取悦到了他,还有花满楼在,东方不败接受了这个蹩脚的理由,没有立刻拆穿。
东方不败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 语调微扬:“你和他相处的倒是不错, 若是舍不得他,不妨跟他商量一下, 留下来住下好了。花小公子慷慨侠义,加上这几日的情分, 必定不会拒绝。”
白离缓缓地眨了下眼, 弄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叹了口气。
东方不败冷声道:“你叹息什么?”
白离垂着眼眸, 轻声说:“你厌烦我了吗?”
东方不败愣了一下。
白离转过头, 落寞地看着车帘的方向, 再也没有说话。
东方不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 他本是想让白离解释明白,稍微说几句好话就好, 没想到惹得他伤心了。
“我怎么会厌烦你。”东方不败收起了话语中的尖锐,起身来到白离面前, 因为车厢较为狭小, 若是坐在白离身边, 无法看到他的脸, 东方不败只好半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我的朋友很多,可是坐上教主之位后,大多渐行渐远,身边唯有你一个知己,我是太在乎你了。”
白离转过头,不再回避,他直视东方不败的眼睛,语气温和却难掩失落:“你不必说这些话哄我,我知道自己身无长物,从前在山上就什么都做不好,还要叔叔分心照顾。同样目盲,与花满楼相比,我更是不堪。”
“你有你的好,何必同他比。”
“如果我一直学不会自己生活,离不开他人的照顾呢?”
“那又如何?我家大业大,难道还缺几个伺候你的下人?若你不想下人近身,我亲自伺候你也无妨,这些琐碎杂事,与你做起来很有意思,我心甘情愿地服侍你,只求你别腻了我。”
白离道:“朋友之间不该是这样相处的。”
东方不败道:“这又是谁定的规矩?我偏要这样相处,谁敢多说一句?我东方不败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白离笑了笑,伸手碰到了他的额顶。
东方不败竟依偎过来,趴在了白离的腿上。
白离露出错愕的神色,随后温声道:“如果不知道你现在的姿态,我肯定要赞你一声霸气。”
“要是知道了呢?”
“那我就要称赞你洒脱。”
东方不败怔怔地看着他:“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很奇怪?”
“你能放下架子安抚我,我很感激。更何况一点都不奇怪,只要是人,就会有脆弱的一面,世人对男女都有偏见,但是没有哪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又何必按照他人的规矩做?”
“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刚才那样落寞无助?”
白离翻了翻记忆,发现这些话都是本体来教导萧兰的。可惜没能改变萧兰的内心,只是让他勉强和世界维持平衡,披上温和的外表,掩盖里面的阴毒。
白离温声说:“因为明白道理是一回事,真正做到是另一回事。”
两人在外面游玩了将近三个月才返回平定州,回到山上的时候,教内的弟子全都出来迎接,口中喊着文成武德之类恭维的话,声势极其浩大。
东方不败下了马车,转身掀开车帘,对里面说:“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好前面的事情过去找你。”
“好。”
马车缓缓驶去,白离掀开一条缝隙看向外边,东方不败穿着黑衣,和教内其他人融为一体,看不清去了哪里,只能隐约听到他讲话的声音,众人全都屏息凝神,安静的聆听他的教诲,显然将教主奉若神明。
“公子!你快看那边!”小吉扶着白离回到院子,兴奋地指着某处喊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给自己掌嘴:“是我愚笨,冒犯到了公子。”
出门的时候东方不败把他也带上了,但是全程没有让小吉跟在旁边伺候。小吉将近三个月没和白离相处过,跟他生疏了很多。
“没事的,我不在意这个。在我面前不用忌讳这些,你跟别人怎么说话,也怎么跟我说就是。”白离止住了他,问:“那边怎么了?”
“院子里多了几座假山,还有一大片池塘,岸边还有漂亮的鸟儿和几只白鹤,犹如仙境一般。”小吉说,“不过公子,您原来住的屋子不见了,莫非是改了地方?那个谁,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旁边的紫衣侍卫连忙过来,拱手说道:“几个月前教主传信回来让这样修建的,因为地方不够大,此地原本的房屋全都推了,正要再建一条幽径,只是还未来得及。假山后面便是新的房屋住处,比起从前更为精美开阔,都是教主专为您建的。”
什么为我建的,他就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穿女装。
白离心知肚明,他笑了笑:“多谢解惑。”
小吉说:“公子小心脚下,我扶您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
白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