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晃晃悠悠的路上,薄言羽其实已经醒过来好几次了,可一直处在晕晕乎乎的状态。
阿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催促着车夫加快速度。
至于陆婉清和陆正峰,则是一直远远地跟在薄言羽马车的后头,等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袅袅炊烟,他们才加快速度,赶了上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其实再走上十几里,就能到最近的县城了。
但是一来天色已晚,这十几里路都是山路,实在是不安全,二来,薄言羽的身体也实在是吃不消这连绵的山路了。
不过好在到了这村子后,薄言羽的病也好多了,虽然头依旧有些沉,但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
下车后,眼前这村子的模样让薄言羽不由想起了青马村,一下子心情也好多了,立刻让车夫去问问,能不能在哪家借住一宿。
车夫刚走开不久,那边陆婉清也终于到了。
薄言羽还不知道阿藜和她的事,只当是碰巧同路,所以也就礼貌性地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就算作是招呼了。
而在薄言羽身后的阿藜,却是冷下脸来。
只不过陆婉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看见阿藜一样,脸上盛着微笑走过来,对薄言羽的态度很是亲切:“没想到与言公子同路,不知道公子过了这村庄,是打算往哪里去呢?”
去泺定的事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更何况对方态度这么好,薄言羽也不好拒绝回答,便说了出来:“泺定。这兖庆最繁华的地方,自然不能错过了!”
虽然早已猜到,但陆婉清依旧像是才知道的样子,惊讶道:“居然如此巧合,我们也是打算去泺定呢!”
“哦?那我们岂不是正好可以一路,也能互相有个照应。”薄言羽自然而然地发出了邀请,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条路也算是去泺定的必经之路,所以这村子平常也接待过不少旅人,薄言羽几人的到来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同样的,能够招待他们的村民也不少,毕竟这也算是一种能赚钱的“副业”。
很快车夫便带来一个看上去很是憨厚的大叔,这大叔还拿着锄地的农具,脸上都是泥土。
看到他这熟悉的种地人模样,薄言羽想起了曾经也只能靠为他人种地获得酬劳的薄言归,对他也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
而她一转头,也正好错过了,陆婉清看到此人后眼底的嫌恶。
大叔用还沾着些泥土的手挠了挠头:“五个人,可是额家就三间房啊?”
薄言羽见他误会了,以为他们五人是一起的,所以立刻解释:“无妨,想来还有其他村民家有空房的,我们其实也没必要……”
“没关系的,三间房应该够了吧。”没想到陆婉清竟然直接答应了下来,然后还不好意思地望向薄言羽:“言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让陆叔和你那车夫一间,我与你这丫鬟也可以一间。”
薄言羽愣了愣,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陆姑娘,其实没必要如此委屈,这村子招待过不少旅人,一定还有不少空房的。”
然而陆婉清却是垂下了头,耳朵红红的:“其实,我是不想与你们分开,若是又遇到了昨晚的事……”
原来是有阴影了,没安全感啊!
薄言羽倒是对她的话没有怀疑,再一想,挤挤好像也可以,所以也就答应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的。”
话音刚落,薄言羽突然发现阿藜不知何时拉上了自己的袖口,还轻轻地扯了扯。
疑惑地看了阿藜一眼,薄言羽突然恍然大悟,立刻补充道:“至于阿藜的话,就和我一间房好了,也不能委屈陆姑娘了!”
陆婉清对此也只是害羞地点了点头,那脸红的样子看得薄言羽心中奇怪:不就让是阿藜和我住嘛,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既然暂且达成了共识,很快,薄言羽几人便在这大叔的带领下,前往他家去了。
到了家,大叔忍不住说道:“虽然一家都是种地的,但是我太爷爷可做过县主簿,这房子也是前几辈留下来的!”
“厉害厉害!”薄言羽立刻笑着附和,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能当个县主簿,对他们而言,确实是很难得的了。
然而跟在她身后的陆婉清,心中的厌恶却也在加深:什么主簿,这种破地方的破官,怎么能排得上品级吗?这也值得拿出来说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在这住下,去前面的县城等着好了!
虽然后悔,但此时陆婉清也没有后路可选了,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房子确实挺宽敞,一共有六间卧房,而这一家六口人,住了其中三间,剩下三间虽未住人,但也收拾得齐齐整整,想必就是为了招待他们这些赶路留宿之人,特意空出来的。
随便挑了一个屋,薄言羽将东西放下,才刚坐下肚子便传来异响,这才想起来自己睡了一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于是感慨地说道:“阿藜,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像青马村?这村子里的人看上去都挺淳朴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昨天那俩笨……阿嚏!”
一个喷嚏,将薄言羽的感慨完全打断,阿藜立刻也将手上的包裹放下:“对了,该吃药了,我先去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