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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清道歉后,其身后的陆正峰也向薄言羽稍稍弯了一弯:“今晚确实多谢公子相救了。”
然后将手上的木盒递给薄言羽:“这是我们备的谢礼,希望言公子能够收下。”
薄言羽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被“讨厌”了,自然会心生不爽,对讨厌自己的人也生出一点怨气。
现在看这位应该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在自己面前认错,原本的不爽也散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看到她那红肿的手腕,一种来自大夫的本能意识,还是让她心软了。
“谢礼就免了吧。”薄言羽将那木盒推了回去,她现在也不缺什么,虽然不知道这木盒里是什么,但也没必要拿人东西。
然后又看向陆婉清的手腕,说的话与之前的气话截然相反:“言某略通医术,不知姑娘能否让在下看一看你的手腕。”
犹豫了一下后,陆婉清还是将右手递了出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又轻轻摸了摸,薄言羽才将她的手放下:“没有伤到骨头,擦点药很快就好了,正好我这有备好的药膏,送给姑娘了!”
这次,陆婉清没有再表现出抗拒,而是一如她最开始那般,柔柔地笑了笑:“多谢言公子了,不过言公子不收我们的谢礼,总要收些药膏钱吧。”
薄言羽从包裹中掏出药膏,直接往她手上一塞:“伤是阿藜弄的,你没要赔偿已经很好了,更何况这药膏是我自制的,根本花不了多少银子。”
也不等陆婉清再说什么,薄言羽立刻招呼了一旁的车夫一声:“今晚我们就在车里休息吧,麻烦大叔了!”
薄言羽对陆婉清和陆正峰二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打算在哪休息完全不感兴趣,大半夜被惊扰,如今事情平定下来,她可还困着呢。
等到薄言羽和阿藜的身影离开,陆婉清的脸才瞬间沉了下来,将药膏扔给了陆正峰:“为什么一点迷烟,你也发现不了?!今晚若不是有这人在,那我连瑾哥哥的面都未见着,就要折在这两个半路出家的家伙手里了!”
陆正峰一改此前的凶悍,接受训责,不敢有半句怨言。
等陆婉清看上去好像气消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这药膏?”
陆婉清看了一眼薄言羽离开的方向:“之前出门太急了,也没带药在身上,那书生看上去也不像是阴险之人。你试试有没有毒,我去马车上休息会儿,明天早上若是他们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叫醒我。”
陆正峰还是无法理解:“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关注他们呢?”
陆婉清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带了这人出来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得不耐烦地解释:“若是他们也要去泺定的话,身边多两个护卫不是更好吗?难道,我还要指望着你这个脖子以上的东西都是摆设的家伙?”
陆正峰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还是听得懂陆婉清在嫌弃他的,于是也不敢再多问,乖乖跟在她身后,坐在车厢外护卫着。
在马车上睡了一晚,等第二天车夫外面催了:“公子,时候不早了,若是不立刻上路的话,怕是赶不到下一个落脚点!”
薄言羽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那我们就走吧,我们带的干粮也快不够了,等到了下个地方,得好好补充补充!”
说完,薄言羽便再次躺下,躺在阿藜的腿上:“阿藜,我怎么还是觉得很困啊,不会是吸了点昨天的迷烟,产生了后劲吧?”
阿藜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然后立刻将车中备着的被褥盖在她身上:“怕是昨天夜里着凉了,好在应该不严重,再好好睡一觉吧,或许醒来就好了。”
“嗯~”小声嗯了一句,薄言羽便再次睡过去。
车夫刚刚坐稳,那边早就在等薄言羽动静的陆婉清和陆正峰立刻走了过来:“言公子这是要赶路了吗?”
车夫倒是因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车内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一想到接下来离泺定还有一段距离,陆正峰又如此愚笨,陆婉清暂时压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再次试着问道:“言公子可在?”
又是一片沉默,这次连陆婉清身后的陆正峰都察觉到了自家小姐隐隐约约的怒气,暗道应该不用再和那书生一起走了。
然而陆婉清深呼吸后,居然又将怒气压了下去,但她心中已经快到达极限了:除了父亲和瑾哥哥,我还从未被如此无视过!
再问最后一次,这是她的极限了。
终于,一番心里建设后,陆婉清再度张口。
然而这一次,车帘终于被掀开了一点,从里面传来阿藜无比冷淡的声音:“公子身体不适,睡了。”
陆婉清立刻追问道:“不知公子接下来打算往哪去?”
阿藜沉默了一会儿,才很是不耐烦地答了一个字:“北。”
在这路口,往北正是去泺定的方向。
陆婉清立刻松了一口气,本想着出言邀请,可一想到刚才阿藜冷淡的语气,便将话换成了:“哦,我们也是往北,真巧,既然公子身体不适,那等公子醒了,姑娘替我将问候带……”
最后两个字还未出口,阿藜就将帘子一放,厚重的帘子将陆婉清的话硬生生地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