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带走薄言羽,顾济世更加地手足无措了。
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郎中,脑子也不灵通,哪遇过这种事,只能努力劝说道:“你……你不能带她去,对了,你可以带我去啊!”
然而这话刚出口,薄言羽就果断拒绝了他:“不,你别乱说话,这位大哥,我跟你走这一趟,你看我这身纤体弱,还受了伤,肯定是比他更好控制!”
这人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人冲出来想当人质的,本就有些怀疑,再听薄言羽这么一说,也认可的点了点头:“算你这丫头还听话!”
薄言羽当然知道,此次一定是凶多吉少。且不说这个陌生人的背景她全然不知,就是知道了又如何,怎的都是个被灭口的结局。
然而到这个结局之前,她还能想方设法挣扎一下,如果让顾济世换了她,估计就只能是懵懵懂懂地去送死了!
从后门出了药铺,薄言羽刚想说什么,就被这人一掌击在了后颈晕了过去。
顾济世本想跟着,结果还未出门就被喝退了,只能立刻从前面大门处跑上了大街。
衙役!那些衙役应该还在大街上才对!
顾济世确实很快就找到了衙役,只不过当他回到店铺时,后门早已没了人影。
那两个衙役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只听得到顾济世在一旁的哭诉和请求。
两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直接呵斥道:“别哭了!有什么话你还是留着对大人说去,现在和我们说又有何用?”
说完,便拎起了抹着眼泪不敢再多说的顾济世,两人立刻提刀赶往县衙。
此时的县令正在后院逗弄着鸟,主簿匆匆忙忙地小跑了进来,惊得小鸟在笼子里扑腾了起来。
县令立刻不满了:“作甚这么着急?将我的鸟都惊着了!”
主簿却管不了被责骂了,急道:“哎哟我的大人啊,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玩鸟啊,出大事了!”
听到这县令才认真起来:“那还废话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说说!”
主簿这才弯腰解释,言简意赅:“大人,是那秦解元的新婚夫人,薄言羽,被一歹徒绑走了!”
这番话着实吓了县令一跳,将鸟笼塞给了主簿,就要往外走。
不过这才走了两步,他就停了下来,皱眉道:“白大人不是最近将整个县城都看得紧紧的吗,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绑了?这个薄言羽名头也不小,又是解元夫人又是白夫人跟前的红人,没道理啊……”
主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声补充道:“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把那报案的人带过来的,是衙门新来的两个人。”
县令这下不仅停下来了,甚至还退了回去,将鸟笼接了过来:“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着急什么。这衙门新来的那些人,不都是白大人的人吗?”
说到这,县令显然是有些不满,直接哼了一声,才接着说道:“这个白大人可精明着呢,谁知道他又有什么计划,反正薄言羽的事,他一定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可不能傻傻地冲出去做了出头鸟,等着!”
做了这么多年,主簿也明白过来了,原本的着急瞬间消散,熟练地拍起了马屁来:“哎呀,不愧是大人,一点就破。是小人犯蠢了,大人厉害,大人厉害啊!”
县令迟迟不出来,堂上的顾济世着急得很,恨不得伸长脖子探到内院去,却也于事无补。
而将他带过来的两个衙役自从到了县衙,就一言不发,不管他怎么恳求,也像是两个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你们不救,我自己去找!自己救!”顾济世抹了把泪,仿佛下定了决心。
然而这次他还没出门,就被堵了回来。雕像一般的衙役也终于开口了,朝着进来的人跪下,恭敬道:“参见按察使大人!”
与此同时,薄言羽也终于被人从麻袋里拖了出来。
当时她刚被那人带出后门,就被三下五除二地绑了手堵了嘴,然后就是眼前一黑,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估计这会儿要是挣扎,一样会被迅速灭口,薄言羽也就懒得费那份力气了,只能心中无奈:早知道就学上几招防狼术了,枉我一代名医,连个小绑匪都制服不了,可悲啊!对了,要是我能早有所防备的话,就该在身上备着什么毒针之类的,唉,一世英名啊!
薄言羽已默默下定决心,作为一名合格的神医,这解毒之法她必定要精通,但是下毒什么的,有机会也一定也不能放过!
这第一次业务还不太熟练,若是这次能够死里逃生,第二次她可就不会让自己这么被动了!
袋子摘下来之后,薄言羽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阴暗无比,只有角落处有一个不大的火堆。
显然,这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不过更大的可能,这是一个密室。
虽然具体是在县城的何处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确定,她一定还在城内!
这一路上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吵吵嚷嚷,但是这两天戒严,出城的话一定会被盘查,而薄言羽并没有听到类似被盘问的声音,并且这歹徒也一定不敢铤而走险。
明白自己的处境后,薄言羽也干脆不着急了,等到被松了绑,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直视着那火堆旁,瘫在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