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问这句话, 可眼睛却直视着楚宴, 似乎是想从他向来无波无澜的眼神里找出一点什么,仿佛在绝望中还残留有一点荒谬的期待一样。
可是很快, 那一点微弱的希望,又被从心底涌上来的冰冷恨意给覆盖了,他不需要再给这个人选择的机会……难道到这一刻还不够明白吗, 这个人是多么的无情与残酷……
“怎么, 无话可说?”陆燃唇角微勾, 可面色如寒霜,脸上仍然挂着冰凉的笑意, “所以说,我最厌恶师尊你的就是这一点了, 虚伪至极。”
他现在终于很强大了,以前一直想要的东西也唾手可得,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大陆, 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命令,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不过只是蝼蚁而已。
想来堂堂仙尊还没有被人这样毫不掩饰地说过这样的话,陆燃发现自己说完后,对方的神色很明显的僵滞了一瞬,陆燃笑了笑, 眼中尽是恶劣和冰冷:“这样吧……师尊若是当真担心我对浮光宗不利, 就不应该再说这些令人扫兴的话……作为阶下囚,也应当有些自觉?”
楚宴眸光微动,没有说一字一句, 侧过头将脸转过去,继续看着窗外了。
陆燃见他迟迟不说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可看着面前人的侧脸,不知道想到什么,蜷了蜷手指却莫名压制住了,没再说话只冷哼一声,转身自己去床上躺着了。
【宿主大人,我给你现在这个姿势来张照片。】
咔擦一声,楚宴读取了照片,上面的人身形颀长,侧脸精致,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的确有几分遗世独立的风姿。
【宿主大人,男主受都睡着了,我看你可以不用保持这个姿势了,也可以去谁睡觉了。】
【睡着?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在装睡,我这一朵心怀天下,宁死不屈的高冷白莲花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睡得着呢?】
陆燃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注意力却一直都放在了楚宴的身上,当然能感觉到他一直都不曾休息,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曾经有落到过自己的身上。
……
周围的场景转换,外面一片冰天雪地中,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覆盖,可仍然掩盖不住空气的血腥味。
山洞里,寒意入骨,即使陆燃已经布了结界,可仍然感觉到骨缝之中好似有冷风刺入,让人觉得疼痛难忍。他神色凝重看着怀中人苍白如纸的脸,黑眸中满是担忧。
从脸颊到嘴唇都看不出一丝的血色,若不是还能探测到对方的气息,恐怕他都会以为自己抱着的不过是一具尸体了。
忽然,陆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丹药,放进了怀中人的口中。接着将怀中人扶着坐起来,替他输入灵力疗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明显升高了许多,陆燃心中一喜,连忙叫道:“师尊!”
陆燃平静地从梦中醒过来,只有胸口还隐隐约约地泛起阵阵疼痛。
可一睁眼还是半夜,月光还是非常的明亮,陆燃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发现楚宴果然已经在旁边的软榻上睡着了,毕竟被封住了所有的灵力,现在的他与肉体凡胎没有任何的区别。
也需要睡觉,也需要休息。
透着月色,陆燃在榻边站了许久,目光从他紧闭的双眼移到他身上的伤处上,挣扎了许久,终于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放到了榻边。
……
第二天一醒过来,楚宴就看到了陆燃留给他的药,不过寝殿里早就没有人了。
看来昨天晚上真的只是单纯地对他进行了言语的攻击,顺便睡了个觉,现在不知道又躲到哪个地方去舔舐伤口去了。
【这种日子真的不是养猪吗?还是圈养的家猪,这样下去虽然也不错,但我的小徒弟什么时候来呢?】
【小徒弟?宿主大人,你说的是傅青舟吗?】
【对啊,除了陆燃之外就是这个小徒弟最关心我了,我失踪了这么久,他肯定不会乖乖呆在云顶峰的。】
楚宴将陆燃留给他的药用了,没过多久殿门又被推开了,就有一个女魔修推开了门,提着食盒进来了,将热腾腾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而后对着楚宴道:“从今天起,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奴婢。”
说着就转过身,准备出去。
楚宴叫住她,问:“如果我想出去呢?”
女魔修点头:“魔尊大人说可以。”
楚宴倒是不意外,陆燃是觉得反正自己也跑不掉,或者说即使逃了他也能有办法重新抓回来,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如此限制自己的活动。
面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楚宴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克制了自己的本能。
【宿主大人,为啥不吃呢?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逃跑啊?】
【我作为一个宁死不屈的高傲白莲花,此时应该是茶不思饭不想才对。而且我现在越凄惨,等到时候我的小徒弟见到我时才会越愤怒啊!】
系统2333简直觉得他们宿主大人一定是参与了什么宫斗世界,不然为什么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苦肉计运用得如此熟练,这样真的大男人吗?
【可是即使傅青舟过来了,你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