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自不必说。
老国王辞世后,斯蒂芬妮扶持伦纳特继位,成为了霍尔林格最为尊贵的女人。
道格查到了一些她与异宠相关联的蛛丝马迹,但时间尚短,证据不足,圣继日将至,他给她写信,希望她到时若是在古兰汀,能与来赴宴的阿克尼亚官员一起暗中调查此事。
信中道格还特意解释说,他本想代表阿克尼亚来,但一来他爵位太低不够格,二来国王(安东尼亲王)说他在异宠一事中太过显眼,反倒容易被警惕。
他还说他与前来参加圣继日的贵族提过她,对方表示会来主动拜访,希望特丽莎到时不要太惊讶。
信的最后,照例是些关于生活的祝福。
二人看完信,特丽莎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偏头看背后的克莱斯特,“你怎么看?”
他二人靠得近,特丽莎半偏过头,克莱斯特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才道:“这个官员没来找你。”
道格的信比他预想中的要晚许多,若是那位官员已经找过特丽莎,她不会对此一无所知。
“你还记得他们为什么要制作异宠吗?”
特丽莎想了想,“亚兰德是为了创造新物种,尤莱亚是为了利益。”
“嗯。”克莱斯特一边点头应道,一边极其自然的拉起特丽莎。
她披在外的衣袍在动作间散开,克莱斯特的眸子顿了一瞬,神色自然的帮她掩住衣服,遮住身上痕迹。
他清咳了一下,边把她往浴室引边道:“但是异宠的事情,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慢慢暴露出来,尤莱亚不是特别严谨聪明的手。”
特丽莎赞同地点头。
确实,不然尤莱亚不会那么轻易被她绑起来。
“那这个事情很有可能导向一个后果。”
“动乱。冲突。”特丽莎飞快接道。
异宠能有那样的结局,是多方努力的结果,其中任何一个步骤出了差错,事情都将变得不可收拾。
毕竟种族间的冲突更难消弭。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浴室,水的温度正好,克莱斯特取了花洒下来。
特丽莎还在琢磨他说的话,克莱斯特伸手帮她取开衣袍,她也像沉浸在思绪中一样,没有对此表示什么。
克莱斯特绕开她的伤处,用温暖的水流冲刷那些过于激动时留下的痕迹。
特丽莎被温暖的水流惊动,这才发现眼下景象。
她下意识的想要掩下,却在真的动作前意识到这并没什么必要。
她顿了下,手臂搭在克莱斯特的手臂上借力,默认了他的服务。
克莱斯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平顺地继续道:“昨天圣继日上的刺杀,我说刺客看起来是两拨人,其中一拨多半来自霍尔林格高层,当时我不明白始作俑者为什么要这么做。”
透明的水液冲刷过粉粉白白的印迹,克莱斯特手指蹭过那些痕迹,眸色深深。
“现在想想,多半就是为了冲突本身。”
为了冲突本身。
这话让特丽莎不自觉蹙起了眉。
已有的线索指向斯蒂芬妮夫人。
克莱斯特猜测的刺杀出自高层之手也对得上她的身份。
特丽莎恍然想起昨日克莱斯特与自己提起的关于圣继日乱象的一些讯息。
众多参加圣继日的异国贵族死亡、失踪。
这些消息一旦传回他们本身的王国,很容易会引起什么动荡。
霍尔林格还将余下的异国访客都带回了王宫保护,这究竟是在保护他们还是要挟他们的祖国还是什么?
特丽莎蹙起眉,若说斯蒂芬妮搅乱霍尔林格的局势是为了夺权,可就算想要夺权,有必要给自己树立这么多敌人吗?
更何况,如果这些都是她做的,那她为什么要搅乱邻国的局势,甚至想让他们陷入种族的争端中?
这种证据与推测一起推演出的斯蒂芬妮夫人形象与她在王宫看到的那个温柔又特别的夫人形象之间相去甚远。
割裂感让特丽莎陷入更大迷惑的同时,也陷入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对这种行为本能的厌恶、同情她的遭遇、敬佩她某些跨越凡俗的思想、还夹杂着一丝丝期许她不是始作俑者的渴望。
特丽莎兀自思索着,忽的,某种温软带起的电流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特丽莎从思绪中回神,低头这才发现克莱斯特不知何时已经蹲了下去。
特丽莎揪着作乱的克莱斯特的头发喊他的名字,“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恍若未闻,他毫不在意被揪痛的头皮,反倒靠得越发近。
抓在他头发上的手指收紧又心软的放松,特丽莎很快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水流掩盖了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