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将他们裹在一起, 克莱斯特从背后圈抱着特丽莎,嗅闻她身上的气息。
那种由她血肉生发的甜香里混杂了他的味道,好像给她打上了属于自己的烙印。
得到和占有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克莱斯特像只午后晒太阳的猫, 惬意慵懒地纠缠怀中的挚爱。
二人肌肤紧紧相贴,克莱斯特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越发像只无骨的章鱼一般从胸膛到脚踝都与她紧密贴合。
像被一个大型人偶密密圈住, 特丽莎不适应的往旁挪了一下,下一秒身后黏人的恋人便再次缠上来。
特丽莎摸摸横拦在腰间的手臂,纵容地舒了口气,没再动。
克莱斯特好像在她身后笑了一下, 有微小的气流喷到她的颈后,特丽莎便也弯了弯眼睛。
肌肤紧紧相贴, 克莱斯特轻易感觉到特丽莎呼吸带来的身体起伏,他手掌上爬触摸到她心跳,刻意屏息一瞬,调整得连呼吸频率都与她一致。
奇异的满足感便像棉花一样,绵密地填满心脏里的空隙。
特丽莎揉捏腰间的手臂,问他,“你饿了多久了?是不是很难受?”
“唔。”克莱斯特沉吟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饥饿的已不可考,明明从认识她起到现在也不到一年, 但他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那些过往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于是他便回:“很久了。”
克莱斯特垂首轻轻吮咬特丽莎的皮肉, 声音模糊不清, “还好。”
也不是很难受。
几个逞强的字眼还没说出来, 克莱斯特忽的想到什么, 他话音一转, 边小幅度的磨蹭她,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很难受。非常难受。但是与你结合,让我明白你也同样爱我,灵魂交融带来的幸福感压过了饥饿带来的苦痛。”
克莱斯特手上微微用力捏了几下,指尖慢悠悠打转,像暗示,像勾引,像邀请,声音缱绻旖旎,“我饿了。”
他说话带起的气流从耳垂拂过,声音像带着小勾,一路顺着耳蜗钻到特丽莎的脑子里,明目张胆的求.欢。
特丽莎呼吸断了一瞬,在该去做正事的念头和克莱斯特之间犹豫了一刹。
克莱斯特似乎连这一瞬都不想有,海妖在她耳边“歌唱”。
特丽莎嘶了一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然后做出了阿江不允许的动作。
克莱斯特惊了一下,很快眼角眉梢都染上勾人的颜色。
被子被抖落在地上。
***
特丽莎惦记着那封还没拆的信,没和克莱斯特胡闹太久,在他发出下一次邀请时,在他唇边亲了亲哄道:“要不我们先当一会儿正人君子吧。”
克莱斯特失笑,胸腔震动,半晌才用得逞一样的语气道:“行,当一会儿。”
特丽莎披衣下床,克莱斯特把弄脏的床单整好收起。
那张克莱斯特画给她的情书飘在地上,特丽莎捡起来,小心的折好放进储物戒指里。
克莱斯特整理好一切去浴室调水,特丽莎坐在窗边看信。
这同样是一份荆棘转寄的信件,寄件人是道格,信封上的每个字都规整得像是被尺比量过,特丽莎细细读下去。
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克莱斯特调好水温过来,圈俯在她身后。
特丽莎没动,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看道格的信。
利兹城主露丝的得力干将尤莱亚,后来被证实效忠的主人另有其人,所谓的异宠也多是他背后的主人操纵露丝和尤莱亚所为。
异宠事件结束后,特丽莎将这个重要消息告诉了道格。只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道格一边处理一边查,颇费了一些功夫。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查出了一点眉目,并将消息同步给可能要牵涉到这些事情的特丽莎。
道格在城主府中搜到了几封书信,提及尤莱亚云云,那似乎是露丝刻意留下来的东西,与她通信的是她的“母亲”。
可露丝本是孤女,哪里来的母亲?
道格调查了许久,才发现线索隐隐指向邻国霍尔林格的斯蒂芬妮夫人。
涉及邻国贵族,他不敢贸然下结论,又花了一段时间才调查清斯蒂芬妮夫人的背景。
她有着与露丝相似的悲惨背景,只是不同的是,斯蒂芬妮本出自一个家庭和睦的小富家庭,年幼时因战乱父亲离世,母亲带她改嫁。
母亲改嫁过去没几年就病死了,继父是个酒鬼,将她卖给了一个庄园主换酒钱。
小小年纪便在庄园里辛勤劳作,时间渐长,斯蒂芬妮逐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庄园的男主人欲对她不轨,被女主人发现后,要用私刑处死她,正好被一位路过的子爵救下。
接下来的经历与露丝相似,她与子爵相爱,并很快以平民的身份成为她的妻子。
而子爵如当初的安森考特伯爵一样,两年的蜜婚后身体日渐羸弱,最后魂归高天。
与露丝不同的是,这个娇柔的、善解人意又惹人怜爱的寡妇很快成为了国王最爱的情妇。
接下来的几年里,国王的孩子们接连出事,就连王后也在感染过一次风寒后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