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视野一下子收拢大半圈的时候,抬手拍了一下亚尔特的手以示安抚。
少年的宽慰效果显著,紧绷的亚尔特顿时缓和了不少蠢蠢欲动的戾气,漆黑面具之下的阴沉脸庞也柔和了许多。
浓郁的绿色交织成的瞳仁轻动,只装下了身前的少年被阴翳模糊的身影。
道文走在最前面,穿梭在破旧的巷道和街角,将他们引向深处一座还算完整的废弃剧院里。
这是死气沉沉的废墟里,唯一亮着灯火的地方。
未来传承工会的人比云焦想象的还要多,负责留守的人员还有十几个。
他们这会儿正聚集在大厅里,围坐在一起吃饭,见到道文才起身。
“把他们关起来。”道文指向一旁被压着的玩家。
实验进行中,除了伯爵这个主角,还要有观察实验成果的器皿。这些玩家就是现成的工具。
帮佣应下后,吵闹着将玩家带去大厅左侧的小门里,而云焦要去的方向在右侧。
过了一条短廊,便进入了演出的区域。
这里本该是华丽漂亮的大剧场,但荒废后一切装饰都成了腐朽的垃圾,没有了丝毫旧日的景致。
也就场地前端那块高出地面的圆弧形舞台,还能依稀窥见曾经的样子。
不过那舞台上没有大幕,也没有色彩缤纷的场景道具和背景板,更没有等着演出的演员。
在破旧的舞台上,只有各种各样的工具和瓶瓶罐罐,以及一张还有着烧焦污痕的长条形单人床,床的两侧还有垂落在地的皮革带子。
没有专门用来固定皮革带的位置,床的两侧还特意加了两根横铁棍链接床头和床尾,将皮革带的一端绑在铁棍上。
单从模样来看,它和手术台很像,只是太简陋粗糙还不干净。
尤其是明显不对劲的皮革带子,让云焦想到了上次在第三医院地下的未来基金研究室,他在那里差点被做了实验。
这段不怎么美妙的记忆让少年蹙起了眉头。
剧场舞台被改造成了手术间,没有任何消毒和清洁。在灰尘飞扬和细菌滋生的地方进行实验,恐怕还没开始,就会先一步失败于感染。
挂在各处的油灯扑腾着摇曳的火光,带来简单的照明,同时也在舞台上留下了数道斑驳闪动恰如鬼魅的影子。
那些“鬼影”张牙舞爪地游荡在舞台上。将本就糟糕的手术台映衬得像地狱恶魔的温床。
毫无疑问,即将躺在这上面的人就是云焦。
道文回头看见了云焦严肃的表情和紧皱的眉毛,惹人厌地哼笑一声。
在他要挖苦讥讽云焦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挑着嘴角道: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伯爵了。”
他恶意满满地盯着云焦,似乎是不打算放过伯爵任何一丝表情变化般,睁大了他那浑浊的眼睛。
“治安官克雷格已经被我们引诱到了约德波尔的南边,去调查袭击伯爵的暴民背后的主谋案件了。”
道文嘿嘿地笑了笑:“等他知道伯爵失踪了,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也没有任何用处……那个时候的伯爵,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呢。”
说到这里道文的脸皮和嘴角又开始痉挛抽动,表示着他现在无比激动的心情,让他的声音都带着一点颤抖。
“听说克雷格还是伯爵您的仰慕者,您说费尽千辛万苦,却只找到您丑陋且遍体鳞伤的尸体,他会不会崩溃到嚎啕大哭呢?哈哈……”
道文放肆地大笑,完全被自己的幻想所所取悦到了。
他阴险狠辣的眼神仿佛一条毒蛇,直勾勾咬住眼前的云焦。
看到伯爵因为自己的爆料而表情骤变,难以维持住岌岌可危的故作镇静,淬蓝的瞳孔慌乱地震颤,道文再次放声大笑。
沙哑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剧场里,附和着摇晃的光影,扭曲而怪异。
刹那间就像真的置身在地狱,被恶鬼团团包围。
而云焦听到道文停顿,一脸阴谋诡计得逞的小人模样地要说什么时,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结果就听他提起了克雷格的事情。
云焦顶着道文阴险的目光,摆弄出一副愕然惊讶的模样,中间再掺杂些许的慌乱无措,将道文彻底引上钩。
心里却是另一副姿态——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