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变化。”
“可是我听见了Daddy在门外喊我。”
“这边建议您转区,您这次考虑吗?”
“……谢谢,我要开门。”
第三次开门,宿舍管理员已经死心,确认了江西糖精神崩溃的事实。所以这次,他没有多做阻拦,不等执行者暴力过来,就开了门,只是在最后提醒一句:“……门外最多只能停留四小时,如果这次您再被强制召回,锁住的开门时间将会翻倍变成六天。”
“叮当——叮当——”
黑门被关上,宿舍管理员摇了摇头,身上密密麻麻地金色铃铛发出碰撞,说不出是嘲讽,是悲怆,还是黎明将至的鸡鸣。
第三次来到门外的世界。
江西糖不奔跑了,他好像意识到没有目标的奔跑,是找不到他的Daddy。
那一声一声呼唤他的Daddy究竟在哪里?
是不是藏在了碎裂的劣质品中?
等劣质品开始从高处掉落,江西糖就弯腰捡起了这些劣质品的残肢断臂,他先是观察每一个碎片,没有找到Daddy的声音后,就试着组装这些残肢,想把碎了的劣质品变回原来在高处的样子——他一次也没有成功,因为只要有一道裂痕存在,劣质品们就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黑门第四次开启的时候,劣质品的残肢碎片已经将江西糖的半个身体掩埋。
江西糖缓慢地抬起蓝眸,定定地看了一会黑门,突然瞳孔一缩,将自己的身体从劣质品堆里拔了出来,然后迈出了自己最大的步子,推开了黑门,逃命似的回到了宿舍里。
江西糖开始疯狂的呼吸,疯狂的大喘气,疯狂地……掉眼泪。
宿舍管理员:“?”
宿舍管理员:“亲亲,我差一点以为这次又要强行召回您了呢。您这次还不考虑转区吗?”
江西糖流着泪摇头。
“那您这次见到您的Daddy了吗?”
“不……没有Daddy……”
宿舍管理员一惊,以为江西糖的精神状态好转了,他说:“亲亲,您这次终于愿意相信我了吧?门外不可能会有您的Daddy。”
江西糖迷茫地垂哞看着自己的双手,看见了一滴滴眼泪,砸落在他的手掌心中,只过了一会,便已经积攒出了一个小水涡。
“没有Daddy……”
他怎么会翻找劣质品的残肢碎尸?Daddy的声音根本不可能藏在那里面啊。
江西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对宿舍管理员说:“门外一直都没有Daddy,是我疯了。”
通讯挂断。
宿舍管理员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完全分辨不出江西糖的精神状态是变得更好了,还是变得更糟糕了。
不过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吧?
不会有第四次开门了。
*
“糖糖,糖糖,你要吃什么?”
白春无奈地一笑,敲了敲桌子,才看见江西糖缓缓地扭过头,视线看了过来。
当白春看到江西糖眼睫毛上挂满了晶莹泪珠的时候,诧异极了,连忙温柔地询问江西糖怎么了。
“糖糖,你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想你的Daddy了?”
开门的江西糖正在付出着开门的代价,不曾关注门的考生懵懂无知,不会了解到一点跟门有关的事情。
月考无忧为白春跟沈瑰乔保驾护航。
江西糖已经被月考无忧排斥在外。
“……白春哥哥。”江西糖喊了一声,抬起蓝眸直直地望着白春温柔的眼眸,面无表情地流着泪说:“我好像疯了。”
“……发烧了吗?”白春愣了一下,抬手试了试江西糖额头的温度,耐心又温柔的询问:“不烫啊……糖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自己疯了?”
关于黑门的一切,江西糖说不出来,白春也听不到。
“我也许再找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江西糖说。
白春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他递给江西糖纸巾,见江西糖不接,就自己帮江西糖擦眼泪:“糖糖,不要难过了,第二次月考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你的Daddy。”
“不是Daddy,没有……Daddy……是梦……”江西糖低声喃喃地说:“是噩梦……”
“糖糖,你要用需求无忧换一个床吗?”沈瑰乔视线看过来,迟疑地咬了一会唇,还是怯生生地说了:“我感觉……你好像一直没睡好,跟第一天相比,憔悴了许多。”
白春:“好像是,乔乔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糖糖,你要不要听乔乔的建议,换一个床?”
江西糖看了看沈瑰乔,又看了看白春,突然一字一句说:“不,我没做噩梦,我是疯了,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我可以让需求无忧帮我找一个心理医生吗?”
白春跟沈瑰乔对视了一眼,只敢点头,都不敢阻拦。
江西糖说:“谢谢。”
为什么要说谢谢?
另外两个室友眼神困惑,却不敢发问。
江西糖打开需求无忧,他搜索的是“心理医生”,结果出来的是“转区手续。”
江西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