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书颇为忌惮的张老三,紧绷的精神立刻松懈了下来,直接将这本书丢还给了那小弟。
“行了,你自己拿着玩儿吧,是留着当扇子扇风,还是转卖了,都随你处置。”
“也不用担心这本书能翻出什么花样儿,影响咱们赌坊。”
“可能是会让顾子清和顾子溪的押注往上走一走,但并不要紧。”
“一般情况下,出了一本吹捧人的书,都会引起支持率的变动,这都是正常的现象。”
“等新一本书出版,一代新人换旧人的,谁还记得他顾子清顾子溪啊?”
“咱们那‘十大状元候选人’的书,不就还要好几个人的没出版么?”
“等明天咱们的书顶掉了这一本的热度,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哦对了,没记错的话,今儿个是十四号了吧?明天是十五,春闱放榜的时候。”
说到这里,张老三顿时乐得合不拢嘴道。
“会试通过的,基本就是中进士了,殿试只不过是为这些人的排名加考一轮而已。”
“除非极其特殊的情况,比如触怒陛下之类的,会被剥夺成绩,但一般这种事儿很少发生,咱们大胤建国以来也只有两起而已。”
“这种因素的影响基本可以排除,所以明天的成绩一公布,就会有一批赌局揭晓谜底,咱们赌坊就能赚一笔钱了。”
“吩咐
兄弟们多买点酒肉,明天咱们好好庆祝一下,最近几天过的太憋屈了,冲冲晦气!”
张老三面前那小弟不识字,对吹捧顾子清和顾子溪的软文的了解,仅限于张老三,和张老三叫住他之前,从赌坊里那几个识字的人口中听过一些。
但因为赌坊人多口杂,闹闹哄哄的,他又个子小,被排挤在外围,根本听不大清楚里面的人究竟念了什么。
而且大白天来赌坊赌钱的,能是什么有学问的文化人?
不过就是个半吊子,里面有些字可能都认不全,更不要提评判这本书好不好了。
所以那小弟没什么自己的主见,觉得老大说得都对,立刻狗腿的连连点了点头。
“老大说得对,这本书影响不了咱们什么,咱们不用去管。”
“至于明天庆祝的事儿,老大也尽管放心。”
“别的不行,吃吃喝喝咱还不会吗?”
“老大你昨天辛苦了,脸色还不太好的样子,赶紧再回屋补个觉吧!”
正好张老三之前睡的不好,折腾这一会儿又犯困了,既然没什么可让他担心的,便打了个哈欠回房间了。
可能是对夸顾家两兄弟的软文实在是看不上,心里头极为踏实,所以张老三这一觉也睡得特别好。
不过在他睡着之后,某些事情却是正在悄然发酵……
砰砰砰!
第二天一大早,张老三正做美梦呢,
就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老大老大,快醒醒啊!出大事儿了!”
“草……”张老三虽然睡得不错,但非自然醒状态被人暴力吵醒,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儿,惹得他起床第一句就爆了粗口。
然而敲门声还在持续,门外吵吵闹闹的,简直比昨天赌坊最热闹的时候还要吵,显然是真出大事儿了。
因此,纵然心里极为不爽,张老三也不敢怠慢,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蹬上鞋子下床开门。
“怎么回事儿?一大早的又怎么了?”
小弟们见到了张老三,终于像是见到了主心骨,话匣子没收住,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儿说。
“老大不好了!顾子清和顾子溪的支持率爆表了!”
“这结果全都是因为昨天推他们的那本书!虽然我是没看出来那本书写的怎么个好法儿,但外面都在夸顾子清和顾子溪品性高洁。”
“没错,说他们……说他们不仅有真才实学,更可贵的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傲然不屈的傲骨!”
“尤其是最后那首诗,原来那诗虽然有‘愁’有‘化泥’之类的词儿,但并不是在说顾氏兄弟这些日子被嘲怕了,已经心态崩了,自比烂泥什么的。”
“而是借物喻人,托物言志,反正就是说梅花完全不想占领春芳,听任百花群艳心怀妒忌将她中伤,纵然片片凋落在
地,粉身碎骨碾作尘泥,清芬却永留世上。”
“重点就在梅花不怕被嫉妒,仍然初心不改,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为世界做贡献。这简直就和顾子清与顾子溪最近的遭遇如出一辙啊!”
“是啊是啊,咱们出的那几本书,把顾氏兄弟踩进尘埃,但顾氏兄弟却从来没有抨击咱们的书,也没抱怨过什么,一下就被贴上了大度包容的美誉。”
“就连喜欢他们,因为气不过他们被贬低、给他们写软文的人,在软文中的用词都十分克制,没有拉踩任何一个人,只注重夸顾氏兄弟。”
“而相比于咱们今早出版的‘十大热门状元人选第九册’里,那种靠贬低顾家兄弟吹捧书中主角的行文,就显得咱们特别低级。”
“还有之前已经出版过的八册,也被人翻出来对比了,虽然出版商那边对咱们的身份进行了保密,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