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生死簿,沉吟着没有说话。他见到我来了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他不是很沉稳的吗?刚刚的那一瞬间如此慌乱怎么理解?
他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我感觉心里有些乱,就觉得怎么看都不像,他到底在伪装什么?
其实我也不想来打扰他,可有些事情我又必须亲自和他说,如果他和我之间的关系一直隔着一层薄膜,难受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我。
“何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纠结了半响,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他深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如果你的记忆里真的没有我这个人那么我无话可说。如果一切只是伪装,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其实你不需要把自己和我撇得一干二净,因为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于过去的你来说应该也是一样的。”
有话就要说清楚,真的不想这样一辈子含糊不清。我从心底是希望他可以幸福的,幸福的前提是必须把我从心底移除。
如果他舍不得,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我把自己从他的心里移出来。
他看着我,脸上没有
太多的表情:“姑姑今天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你以前是叫我叶紫儿的。”我纠正他。
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一直都是冲我大呼小叫的,一直都是管我叫叶紫儿,虽然是连名带姓,但是听着真的很舒坦。
说句实在话,截止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心思的,只能说他的心思真的很缜密,我作为当事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他抿了抿嘴唇,躲开了我的视线,声音不大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姑姑是天神,本王是地神,你我身份悬殊,终究还是要有所顾虑的。”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间接的承认了他是没有失去记忆的。
他只是不想面对我而已。
“何晋,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是一个敢于面对的人。我知道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可以去要求你什么的,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豁达的人,你现在的状态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实际上我认为没有任何意义。”
他微微蹙着眉头:“那么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怎么面对你?”
“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我就想问你,最初的时候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坦然?”
“因为我从未想过与你有什么,我清楚的知道你爱的是谁,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我自己。”
“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一直在为难自己?而且你不仅仅是为难了自己,实际上也为难了我。你不觉得我们见面的方式变得很尴尬吗?难道这是你想要的?”
他转身背对着我,声音清冷,“我不知道。”
“那就等你知道再说吧,我们不一定还需要继续做朋友,但我觉得日常见面应该是正常的状态,而不是刻意为之。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的遗憾,如果无法改变,最好的方式就是释怀。”我说完又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特别的事情。”
“什么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正色问道,面对正事他丝毫不马虎。
我刚想说司凌渊的事情,结果牛头马面从外面走了进来,还压着一个面目全非的恶鬼,恶鬼一直大喊大叫,嘴里嚷嚷个不停。
何晋淡漠的扫了一眼,见怪不怪:“这是怎么回事?”
“回阎王爷的话,他说有冤可申。”牛头道。
我瞥了一眼,觉得有点儿费眼睛,都下油锅了,炸得都不成样子了,这是什么罪行?看着就觉得疼,最可悲的是下
了油锅可就一辈子不能投胎了。
“把他的人生阅历和他的功德簿给本王。”何晋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恶鬼以后对牛头马面道。
牛头马面听令,马上把何晋要的东西给了他。
何晋翻开看了一眼,脸上的寒意越发的重。“本王看了这么多、居然没有看到你干过一件好事。偷也偷了,抢也抢了,还背负着三条人命,你还想怎么审冤?”
恶鬼大叫,“阎王爷你饶了我吧,你不能让我下地狱,我知道错了。我没有什么冤可申,我就是不想下地狱,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的功德本上有床头公婆的记载,记载着你上个月的八号晚上十一点躺在床上说你不怕天打雷劈,也不怕下地狱。你还说你不信世上有神,也不信因果报应。既然如此,你现在在怕什么?”何晋质问。
“我当时哪儿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阎王爷你饶了我吧?”恶鬼求饶,哭哭啼啼。
“功德簿就是你一身的修行,从你出生那一刻就开始记录你的修行,每做一件善良的事情就是一份修行。你的修行跟你的今生来世挂钩,本王不想知道你现在
知错没有,本王只看你的功德簿!”何晋冷冷地说。
很好!就该这样!
如果性本善是一个谎言,那也是一个为了引导人为善的谎言,因为恶所以更需要修行。
如果性本善是骨子里的秉性,那么就更应该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