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轮番分给旁边人,相继展开后,大官有些沉重的问道,“可是这几个人?”
袁四娘正要细看,那魁梧大汉却眼神半眯,似是想起了什么,指向那张看起来最蠢的脸说道,“犹记得某个人傻的总是跟耗子一样打不过也围着我,或许是他!”
袁四娘心底已有了答案,大汉手中的房契,大官的再三确认,昨天凶手提及的掌事,无不彰显个事实:除了他们不做他想。
而有画像,就是惯犯,就是不好抓。
袁四娘刹时白了脸色,她身子一晃就摔在地上,那眼神愣愣的注视着画像。
“这四位,是在逃的惯犯,凡是值钱的东西他们都偷。”衙役举着画像补充。
“而且,不抓他们不是因为武功多高,而是他们那头头的来历不浅呢,他有个表妹是玄阶修士的小妾,人家哭闹提一嘴,咱整个大厅可都挨着遭殃呢!”
另外一个衙役也补充道。
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自认倒霉,别摊这趟浑水,连他们抓的名义都有名无实,更何况为她做主呢。
大官又叹口气,他把视线移到魁梧大汉身上,眼眸深沉,语气平静的说道:“那地契本是袁四娘的,你且还回去吧。”
魁梧大汉连忙跪下,脸上全都是不甘,他饱含愤怒的开口,“大人,人家偷走是我花银子买回来的,就因我得的来路不正,所以活该当冤大头吗?”
袁四娘胸膛起伏,她气的身子瘫软,眼眶血红,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官人哟,可怜我含辛茹苦的养大孩子,偏偏得的就那么点钱还被偷走,这也就算了,要是我的房子都丢了,这是准备让我露宿街头吗?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袁四娘的心在滴血,她咬牙接受讨不回银子的事实,但要愚蠢到房子都讨不回来,这让她怎么配担当从小练就的厚脸皮呢。
“呸,没有我,你房契连影都没有,要想要回房子也可以,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可是被迫牵扯进泥潭来的。”魁梧大汉说道。
“你娘个狗蛋,被那群人骗走钱找他们要去啊,何苦为难我这个妇人,那是我仅剩的房子了哟,我的半条命诶!”
“你怎么不去找,有能耐把银子找回来啊?连钱都护不住,还不如跳河死了。”
“你说什么?”袁四娘声音格外尖锐。
“肃静!”衙役给他们使眼色。
气头上的两人立刻闭了嘴。
大官看着这副场景,幽幽的开了口,“买卖本无罪,但你贪便宜从恶人身上得来的东西,就应该知道来路不正,要认罪。而袁四娘身为人母,处境本就艰难,属于她的,那便…打个折扣吧,五十两。”
这急转的情景令魁梧男人脸色难看至极,袁四娘那本来升到半路的心情也掉入万丈深渊,什么叫我掏钱,我有几毛钱谁的心里没个数,这不是维护是什么。
就因为我没人撑腰吗?!
“官人哟,这不可以诶,我哪里有钱?”
明面上是给自己讨公道的,可这世上怎么会有自己东西再花钱买回来的道理,这不就是变相的在把她推入深渊吗。
“且这般吧,退堂。”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袁四娘被推到明晃晃的天空之下,可她却觉得,还不如在大厅里来的光亮,至少还有丁点希望。浓重的雾霾覆盖着她,使她感到无比惊吓。甚至觉得每多走一步,心就会浮上难言的苦楚。
大堂内,几名衙役纷纷围在大官身旁夸奖他,只把刚刚的冤案当成了闹剧。
“大人英明神武,本来被恶人偷走的钱财只能自认倒霉,您还力排众议给那大汉施压,这般他也不会因您想袒护袁四娘而对她心生怨恨,实在是妙及了。”
“对,大人想来是想的长远的,那魁梧大汉能去赌坊,一看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若是起冲突吃亏的必是袁四娘啊。”
“我等永远追随大人。”
大官摸了摸下巴,不说被哄高兴,但有人夸他总是心底舒畅的,还是这么有眼色的下属,他挥了挥手,决定中午加餐。
“中午你们多吃两块嫩肉,我报销。”
门外。
魁梧大汉随意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他交叉抱着双臂,扬着粗犷的大脸盘子,食指欠揍的勾了勾,并说道:“给钱!大官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为难你,可要是不给我拿出五十两,明天就给我搬出去。”
店小二脸色烦闷,这位仁兄那是铁了心不吃亏,那苦的不就是袁四娘跟他吗,他动了动唇瓣,就要开口说话。
“你别插嘴,说好了跟你过来就能了事的,五十两了个屁事!”大汉又插了句。
店小二如鲠在喉,他没办法,只能扭头跟袁四娘商量,“不如先去筹钱吧,这五十两虽多,可跟再买栋房子比起来,还是比较划算的,我也可以借你点。”
袁四娘不干,让她借钱,依她这龟爬似的赚钱速度,五十两要还到什么时候。
“你个天杀的!是一伙的不是,为什么要我掏钱,本就是我的东西诶,不帮我就算了,还合着外人来怂恿我!”
“我丢了银子房契还不够,还让我去借钱,老天不开眼啊!光来磋磨我这个受害者,针不扎你们身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