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桅抱着脑袋,神情异常痛苦,连额头上都浮出了一层薄汗。
她这个反应傅凉城怎么都没有想到,见她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他连忙往前走了一步,傅凉城的靠近,让季桅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用一种恐惧的视线看着傅凉城。
“别过来!”
季桅不断后退着,一点一点拉开跟傅凉城之间的距离。
“你怎么了?”傅凉城紧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季桅。
“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她什么话都不说,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季桅不让他接近,傅凉城只能无奈的站在旁边。
片刻,季桅情绪平静了一点,她放下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傅凉城,“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她说着转身就走,不在乎傅凉城有没有答应,也不在乎傅凉城会有什么反应。
她什么都没说清楚,傅凉城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手,原本冷静的季桅,突然失控的甩开他的手。
傅凉城手被甩开,他皱眉,一把钳住季桅的手腕,不顾季桅奋力挣扎,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到底怎么了?”
他想过季桅的各种反应,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抗拒,甚至还带了一丝恐惧。
季
桅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他沉声问,“季桅,你到底在怕什么?”
……
卧室里没有开灯,季桅一个人坐在窗户旁边抱着腿,表情恍惚。
她在怕什么?
季桅伸手捂住酸涩的眼睛。
她在怕什么?她还能怕什么?
从她莫名其妙的怀孕,再到被吴翠花他们用那样的方式困在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将近七个月,她一个人,被关在那,像极了外面笼子里随意任人买卖的动物一样。
她活生生的一个人,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
那几个月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把一块巴掌大的小地方,一日复一日。
刚开始,季桅还想办法想要离开,想要彻底终结这一切,可一次次的希望变成绝望,季桅知道她逃不了,逃不走的。
所以,林夏说让她逃走,她才会说逃不走的。
她的人生从那一刻,变得满目疮痍,像被虫子一点点撕咬,啃掉血肉,留下参差不齐的伤口,即便好了,伤口永远都没办法愈合到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对于那个男人,季桅不是没有恨过,只不过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也都过去了,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可以将那些不
堪回首埋藏在回忆里,这辈子都不去回忆。
可傅凉城却说,当年那个人是他!
季桅不由自主抱紧手臂,紧紧抱着自己,力气大的发疼,可季桅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死死的抱着自己。
五年前的那个人是傅凉城!
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让人难以置信。
季桅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这五年多的痛苦,她过去不堪的人生,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傅凉城是吗?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爱上了傅凉城。
季桅觉得这个答案实在太好笑了,太可笑了,她勾着唇角想要笑,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先落了下来。
沾湿了季桅苍白的脸庞。
这一晚,季桅坐在窗台边,彻夜未眠。
同样,另一栋别墅书房里的灯,亮了一整夜,傅凉城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夜。
……
第二天早上,然宝醒来发觉别墅里面有点格外安静,他拉开被子下床,走到季桅房门外,门是关着的,这几日季桅大多都是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想了想,伸手敲了敲季桅的房门。
“桅桅,你醒了吗?”
然宝站在门口,小声的问道。
里面没有任何
动静,然宝皱了皱眉,等了一会准备再伸手敲门的时候,门突然被拉开。
“醒了?”
季桅穿戴整齐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发白。
“桅桅,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休息好了。”季桅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赶紧洗脸刷牙,一会该去学校了。”
然宝嗯了一声,不放心的看了季桅一眼才转过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走后,季桅脸上淡淡的微笑瞬间就消失了,明艳的脸上,布满了疲倦,连眼底下都多了一抹青色。
见然宝回了房间,季桅也走到浴室洗了把脸,一夜未睡,脸色有些难看。
冷水洒在脸上,季桅闭着眼,水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滴落了下来,片刻季桅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水珠的女人。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季桅转过头,擦了擦脸上的水,将眼底那彻夜未眠的红血丝掩住,离开了房间。
……
然宝走后,季桅走到阳台上,昨夜才下过雨,此时便已经艳阳高照,一夜时间,丝毫看不出昨夜的大雨。
不知道在阳台上站了多久,季桅轻轻吐了一口气,半晌,她突然转过身进了客厅,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
她伸手
翻到傅凉城的电话,目光落在他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