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傅老年事已高,竟还声泪俱下地在刘彻面前痛诉木家的不是,要皇上替他们家做主,站在一旁的卫青只是看着,一言不发。
“皇上,您有所不知,那木家仗着自己钱财万贯,是相当嚣张跋扈!我与他家联姻,他家小女竟上门欺负我儿!当着众人面给他难堪不说!竟还用箭射穿了他半只耳朵!可怜我儿吓得近几日是夜不能寐!每日处于惶恐之中啊!皇上!老臣家世代忠良!可要皇上替老臣做主啊!”
他伏在地上,哭的老泪纵横,刘彻倒是看的真切,心中自然也有数,
“那么,太史令希望我如何发落木家呢?”
那太史令还以为皇上是站自己这边的!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
“还望皇上下旨!捉拿木家二小姐打入大牢!定要重重治她的罪!看她以后如何气焰嚣张!”
这句话,令刘彻十分不悦,他阴沉着脸,问道
“她既于你家是联姻,你这般刁难,是否有所不妥?”
太史令辅佐皇帝多年,此番竟为了爱子犯了糊涂,寻常往日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傅老,此时也被仇恨冲昏了头,哪里还看得见皇帝已经不悦呢!
“这木家二小姐,年纪虽轻,但甚是猖狂无度!若随了这女子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必成大患!”
刘彻听闻太史令辱骂木婉柔,心中更是不悦!他强忍着怒火,将那奏折啪地一声扔在桌上,怒目而视
“朕虽不能出宫,但此事,依朕所了解的,可跟太史令所描述的,有极大的出入啊!”
跪在殿下的太史令听皇上这么说,心战胆栗,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皇上……这,这定是有人画蛇添足!”
刘彻不愿再此事多费心思,也了解这太史令年事已高也是越发糊涂,从前倒是为官还算正派,也不知是否年岁大了,这心力也跟不上了,犯了些许个错误不说,竟还被其他官员告发收受贿赂,刘彻念他劳苦功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日,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傅老,我可听闻您的爱子流连烟花之地,弃家中夫人于不顾,这木家二小姐才被逼动手去抓人的啊!这傅为,也是被多人所见,真真切切地从那青楼给绑了出来。”
“皇……皇上!这……这定是……”
太史令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奈何皇帝威严面前,他也不敢多说胡话,以免出错
“好了!太史令,您为官多年,也是劳苦功高,家里也是事事需要您来操办,朕见您年岁已大,也无暇分身,从今日起啊,要不您把太史令的部分职务,分于那司马家吧!”
太史令哪里想到结局会是这样!自己明明是来求皇上评理的!结果却丢了半个官职!他吓得跪在地上,面露惊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皇上!老臣!老臣……”
“退下吧……”
太史令状告木婉柔,木家自是知道,这几日除了她自己,木府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深怕哪天突然一旨下来,把这木府抄了个底朝天,可木婉柔根本没放在心上,依旧整日忙碌着自己开办学堂的之事!
当太史令被削去了一大半权力,官职已形同虚设时,木家人更是惊讶不已!连姐姐木婉月听闻消息,也不顾怀有身孕,立马赶回娘家,只想亲口把这好消息带给自己的妹妹。
但,很显然,木婉月的担忧是多虑的,当她拉着妹妹的手,哭着安慰她总算躲过灾难时,木婉柔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还嫌他们大惊小怪!
“我就说了,这皇上又不是昏君,岂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怪罪我呢!”
木婉柔见爹爹和娘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也见这姐姐如释重负,更加觉得他们夸张
“你以后,可不要再胡言乱语,做出个离谱之事来!”
何嫣拉着木婉柔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自从女儿性情大变后,她是日日夜夜担心,害怕着天不怕地不怕地女儿,迟早有些会因此送了命!
“我才没有乱来,明明是这傅为不对!也不知你们到底在怕些个什么!”
木婉柔对着姐姐笑着,还不忘关心她
“这几日,那傅为有没有再找你麻烦?有没有还去那烟花之地?”
“没有没有”
木婉月笑道
“他啊!原也不是什么胆大妄为之人,当初嚣张跋扈,也只是欺负我们家没有男丁出手罢了,可谁知我这小妹!可比男儿有用多了!”
她温柔地抚摸着木婉柔的头发
“真是谢谢你了,因为你的关系,傅为近些时日以来,对我相当恭敬关怀,别说出门了,就连离开我的视线,那也要询问我是否答应的!”
木婉柔看向大太太,虽然她从未对自己所做的事表示过感谢,但木婉柔也明白,这个木家的夫人,原是将领后代的大太太,也有属于她的自尊与骄傲,虽说她像从前那般不愿跟自己多说什么话,但她也不再寻自己娘的麻烦,这点,木婉柔十分明白,这也是她的转变,她对自己所做表示感谢的方式。
“爹爹,我今日,有一事相求。”
“你有什么事还要有求于我?你现在的主意是大的很呢!”
木延虽嘴上这样说,但仍是笑眯